“不瞞李兄,這座沙盤,某雖然花了不少精力,可是能夠制成,還是全靠我家都護踏遍了安西境內,更是親自往小勃律走了趟。”
沈光領著李隆基到了沙盤邊上的圖紙堆前,拿起高仙芝和封常清親自繪制的地圖朝他說道,“哦,對了,還有封兄,要不是封兄匯總這些地圖,某也難以完成。”
“這沙盤沈郎是打算……”
聽著沈光的話,李隆基對高仙芝的印象陡然間又拔高了一截,能夠親自前往敵國偵查地形,還能繪制這么多地圖,看起來在征討小勃律這件事情上,高仙芝比朝中任何將領都要稱職。
“這沙盤我家都護是要獻于圣人的,所以某這幾天才忙得腳不沾地。”
聽到沈光的話,想到方才自己進來時看到的場景,李隆基不由笑著道,“沈郎說得不錯,果然是忙得腳不沾地。”
關于沙盤這件事,李隆基沒有繼續詢問,既然這座沙盤是高仙芝要獻給自己的,那便等他入宮以后再仔細詢問好了,眼下他有另外一件事很是好奇,想從沈光這里知道答案。
“沈郎,你還沒為某介紹下這位李兄是何人呢?”
封常清終于逮到機會插了句,他可不想徹底淪為陪襯,這可是在圣人面前刷臉的大好機會,哪個愿意錯過。
“封兄,李兄的身份,某實在是……”
“無妨,沈郎告訴封判官就是。”
“李兄,真的不要緊么?”
“不要緊,某信得過沈郎,自然也信得過沈郎的朋友。”
李隆基也很好奇為何沈光要對封常清隱瞞他的身份,而封常清更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封兄,李兄便是李大家。”
“李大家,可是那位李大家。”
封常清皺了皺眉,然后故作思索道,“沈郎,李大家不是在雒陽嗎,怎么這位……”
“封兄知道就好,自古名聲累人,某當初在延城時,你也是看到的,要不是某建了樊樓,將曲子教于樂工,不然今個兒這個要某去彈奏,明天那個要我去唱曲,豈不是要把某累死,再說長安雒陽多權貴,李兄怕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隆基聽著沈光話語,只是細細品味便明白過來,原來沈光以為雒陽的李龜年是他請的替身假唱,這才為他隱瞞身份。
“沈郎所言極是,名聲累人啊,所以某才讓弟子扮做自家前去雒陽為那些貴人奏樂唱曲,要不然某還真要被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