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當亞該亞領著斯巴達人打穿了小勃律軍隊的軍陣后,三百人的王宮守軍已經徹底潰散,魚朝恩喘著粗氣,看著還剩下的百余士兵人人帶血,拄著刀道,“入殿!”
還剩下的二十個柘羯郎再次默默地集結,站到了隊伍最前方,即便是斯巴達人也沒有去爭奪這份榮耀,這些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勇猛武士配得上這份榮譽。
大殿內,蘇失利穿著金甲,身旁是盛裝打扮的赤瑪祿,最后的五十名吐蕃武士在大殿中央持刀逼住了潰散入殿中的敗兵,砍了足足十顆人頭,才勉強聚攏了七八十殘兵在前列陣作為炮灰,繼續消耗那些唐軍的體力。
步入殿中,魚朝恩扯去了身上破爛的盔甲,他的體力不足以讓他繼續穿著盔甲揮刀廝殺,他昂首看向對面仍舊坐在王座上的小勃律偽王和妖妃,又看著那些被吐蕃武士逼住,手中握著刀槍可是卻顫抖得好似抖著篩子的小勃律士兵大笑了起來。
“不想死的,就給某滾開!”
魚朝恩說話間,那些柘羯郎們齊齊扶刀跨步,頓時讓那最前排的小勃律士兵回想起了方才的可怖場景,沒人能擊敗這些仿佛地獄惡鬼般的士兵,發自內心的恐懼和敬畏壓倒了吐蕃人過往的殘暴。
于是當有人受不了扔了手中長矛,從大殿兩側逃出去后,見到大唐王師果然沒有追殺那些同僚,更多的小勃律士兵開始逃跑,而他們身后的吐蕃人根本無法阻止,因為對面還有近百唐軍虎視眈眈。
“他們怎么敢!”
蘇失利看著逃散的小勃律士兵,最后只剩下幾個死忠于他的侍衛,不由臉色慘白,他聲嘶力竭地怒罵著,可是卻只能更加凸顯他的無能,而這也讓魚朝恩越發鄙夷。
很快殿中便只剩下吐蕃武士依舊列陣,蘇失利被幾個死忠侍衛簇擁著,他慌張地朝身旁的赤瑪祿道,“王妃,我們逃吧,王宮有地道……”
“大王,這些唐軍不過是奇兵罷了,我們若是真的跑了,城中軍心渙散,叫唐軍破了城,我們才沒有活路。”
赤瑪祿咬著牙說道,她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個丈夫除了生了副好皮囊外簡直一無是處,身為王者豈可放下臣民逃跑,更何況他們就算逃到城外又能怎么樣,孽多城若是被唐軍攻下,婆夷橋那兒的守軍還守得住嗎!
蘇失利沒有再說話,他只能看著赤瑪祿忽地起身,走到殿中,朝那些唐軍道,“我看你們都非唐人,必是唐軍中的蕃部兵馬被派來送死,我這些護衛乃是兄長賜我的勇士,個個皆是十人敵,百人敵,你們又何苦在此丟了性命,不如歸順我大蕃,以你們的武勇定會得我兄長重用。”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魚朝恩看著前來勸降的艷婦,大笑了起來,隨后他尖利著嗓音罵道,“兀那不要臉的老妖婆,誰不知你乃是吐蕃贊普的阿姊,還在這兒說什么兄長,當咱們不知道你這老妖婆都快五十歲了。”
“你那兩個破球囊的便是扯出來抖,當咱們稀奇么!”
看著氣得酥胸亂顫的吐蕃妖妃,魚朝恩口吐芬芳,他入宮前可是在街頭討生活,什么粗鄙語言都說得出口。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赤瑪祿被魚朝恩惡毒的語言刺激得整個人都瘋狂起來,尖利著聲音吼叫著,全沒了之前的雍容華貴,而那些吐蕃武士們則是通紅著臉憤怒揮刀殺向魚朝恩,想要撕碎這個狂妄的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