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倒也不在乎什么功業,方才在節度使府中,他可是聽沈郎說了以后的志向,他要重建碎葉鎮,然后向西向西再向西,直到將大唐的旗幟插到大海邊上,他覺得自己阿耶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可他卻可以,也許那時候他什么都不做,功業或許也不會比阿耶差多少。
想到這兒,李亨拍了拍李泌的肩膀,“好好在沈郎麾下做事,什么時候覺得呆夠了,便回長安來,孤那兒永遠都為你留著相位。”
“殿下。”
看著在風雪中遠去的太子背景,李泌突然間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心中已然決定,等自己在主君身邊盡忠以后,便回長安全了對太子的承諾。
……
黎明時分,沈光從雪白欺霜的玉臂橫陳中起了身,然后看了眼依然熟睡的王蘊秀和白阿俏,卻是輕笑起來,昨夜他可是殺了個七進七出,仍舊一柱擎天,就是再來十個也擋不了他。
想到這兒,沈光卻是輕輕下了床榻,然后示意聞聲而進的侍女不要驚動二人,自己卻是披上衣服,出了房間。
等到沈光離開,裝睡的王蘊秀才睜開眼,她本以為自己久曠之身再加上白阿俏,總能把自家夫君給榨干了,哪想到白阿俏那般不頂事,三兩下就渾身癱軟,連根手指都沒了力氣,說起來她剛才可是怕極了夫君會再次提槍上馬。
“笑什么笑!”
看著邊上偷笑的侍女,王蘊秀紅著臉罵道,“還不趕緊去準備熱水……”
……
雪地里,熱完身的沈光拿著木劍和慕容復還有多聞、持國幾人對練,武藝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以后征戰的日子還多,怎么能沉溺在溫柔鄉,更何況秀娘和阿妮似乎也經不住他火力全開的撻伐啊!
被一劍掠到腰間,安抱真猛地后退跳開,接著便搖頭苦笑道,“我輸了,主君。”
“真是的,輸給某很丟臉嗎!”
看著這個安家麒麟兒臉上的神情,沈光打趣道,他這些親從官里他最看好的就是安抱真,少年老成,但接受新事物很快,有大將之風。
安抱真嘴動了動,可終究沒說出口,昨晚大娘子叫了半夜,他們這些在院外護衛的親從官可都聽了個清楚,結果主君你大清早的還這般精神有力,如何不叫他自閉。
“主君,城外有飛騎稟報,大總管已經拿下石堡城,班師而回了。”
這時候,院落外張衕興沖沖地沖了進來,口中大喊著,而沈光亦是連忙放下木劍道,“速速為我更衣……”
很快,沈光便換了身干凈衣服,然后召集了手下的幕臣和節度使府中的屬官,到了大堂見到了那風塵仆仆的信使,拿過報捷的公文,沈光看也不看就問道,“大總管此番平安否!”
說起來,沈光最怕自己這位老丈人親自上陣沖殺,那信使乃是王忠嗣身邊的老牙兵,他立馬回道,“蕃賊大軍知道大都護在積石山斬獲十萬,驚懼不已,卻是被李將軍和哥舒將軍尋機擊破陣勢,隨后大總管亦是讓大軍掩殺,不成想蕃賊大軍就這般棄了石堡城而走……”
聽著那牙兵講述,沈光才知道,自己那位老丈人此前一直和蕃賊大軍對峙,戰斗也是在李光弼、哥舒翰和安思順三人修筑的堅城那兒展開,便是到最后大軍決戰時,也沒有撈著上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