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張景瑞動員郡中百姓,又拿蕭遠的撥款征調民夫,已接近完工階段,趕在夏季暴雨之前,能夠妥善治理好水利問題。
在蕭遠抵達這里的時候,張景瑞并不知情,亦沒有任何人前來迎接。
不過這些蕭遠自然不會在意,他也剛好帶著許虎和梁原,與永安一樣,便裝入城,進行了一番暗訪。
一家街邊攤前,蕭遠挑了一些水果之后,隨意問道:“老板,看街市如此繁華,熙熙攘攘,此地郡守,當是好官吧?”
聽到這話,商販反問道:“看公子模樣,是外地人吧?”
“是的,在下準備在隴右定居,因而有此一問。”蕭遠信口說道。
“哦,原來如此。”商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道:“郡守大人,那是什么身份,咱平民百姓,哪里能與他接觸到啊,不過啊,咱隴右郡守到任之后,倒是第一時間開始處理水災問題,聽說啊,每次都親自下去呢……”
商販侃侃而談,似乎極為善談,與蕭遠聊了很多,從其言辭之中,蕭遠亦能聽出,張景瑞這個郡守,應該還是不錯的,至少,百姓沒有背地說他壞話。
正所謂悠悠眾口,一地長官搞了什么政策,民眾是心知肚明的。
蕭遠到處走走看看,亦隨意打聽,幾番閑談之后,便前往了郡府。
隨后,他從郡府得知,張景瑞現在不在城中,而是去了川江河道。
川江河道,就在隴右郡城外,離這里算不上太遠,蕭遠聽完之后,便令郡丞帶著他尋了過去。
一個多時辰后,蕭遠終于抵達目的地,遠遠的,還見一身穿郡守官服的男子,在那里對著一些人比劃著什么,不是張景瑞還能是誰。
這時候,也有人快步跑了過去,告訴張景瑞,主公來了。
后者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頗覺不可思議,隨后便快步走了過來。
而蕭遠,則是站在原地,背著手看著面前數不清的良田,忍不住微嘆道:“好官吶!”
不多時,張景瑞也行了過來,見到蕭遠,亦施禮說道:“參見主公。”
這個時候,他早已對蕭遠心悅誠服了,那是真心而拜。
蕭遠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道:“張大人不必多禮。”
等其起身,他又指了指四周,問道:“張大人這是在干什么?”
“回主公,下官正在規劃一些水利問題。”張景瑞回到:“還好,主公來了,否則,下官還得跑一趟秦州。”
“哦?”蕭遠好笑的挑了挑眉,聽他這意思,自己不來,他還得去找自己唄。
張景瑞解釋道:“經主公政令,目下,隴右各處河道皆已疏通,可主公試想,這幾年,隴右確實多有水災,可往后呢?若又遇干旱怎么辦?而眼下,隴右沒有任何蓄水大堰,一旦遇到旱災,則萬畝良田危矣,百姓將顆粒無收,因此,下官想著未雨綢繆,趁此疏通水利的機會,干脆為隴右以后的良田灌溉,徹底打下基礎,以免再生動蕩。”
“你的意思是……修筑江堰堤壩?”蕭遠問道。
“是的。”張景瑞指著附近道:“主公請看,川江河道,下游多少良田,若在此處修筑堤壩,開鑿川江堰,則滋養農田之水流,可順其河道,緩緩流淌至整個隴右……”
他一一解釋,蕭遠聽完,忍不住贊同道:“好啊,此策上佳,理應如此啊!這樣一來,不僅治理了水災,疏通了河道,更為以后的旱災,起到了絕對的預防作用。”
“好是好,可下官沒錢。”張景瑞那是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蕭遠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前番撥銀,都去哪了?不會是你貪污了吧?”
“主公,你可得明鑒啊,下官接令之后,歷時數月,那疏通多處河道,征調了多少民夫,那民夫得給人家工錢吧?得保證人家吃食吧?那工程巨大,什么都得金銀,就這,下官還從郡府府庫抽調了一些公費,否則,哪里會夠。”張景瑞開始訴苦。
“行了行了行了。”蕭遠打斷了他,又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對于這種好官,提出了有利政策,蕭遠又怎么可能不答應呢。
只是這賬目明細,還是要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