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魏長林冷笑道:“既然這是王廷最高決定,那就說明,竇建章的上表,肯定是被駁斥了的,他又不是傻子,這種時候,再介入其中,就是引火燒身。”
“下官明白了,這就去辦。”屬官不再猶豫,當即施禮而退。
這一次的政務處理,及數道王令的下達,實為蕭遠故意為之,當然,這也非得陸云煙支持不可。
如御史大夫竇建章等人,為官多年,精明老道,早已嗅出了一些什么。
他能分析這些東西,姚廷玉當然也一眼就看了出來。
丞相府內,姚廷玉正喟然長嘆:“大勢所趨,大勢所趨啊……”
見此情形,傅清逸忍不住道:“相國大人,二王訂婚,已天下皆知,這件事,再憂慮也沒有用了啊。”
“這不是最重要的。”姚廷玉道:“更重要的是,我王的心,在秦王那里啊,沒見此番政務處理,非大王之風,而是秦君手筆啊。”
“這……”傅清逸咽了口唾沫,試探性道:“相國的意思是,秦宣聯姻之事,大王心里是同意的,已不可逆轉?”
“無論如何,老夫也要一力堅持,哪怕頭破血流!”姚廷玉雖是答非所問,但其話中之意,已經很明白了。
而聽聞此言,傅清逸則是明顯出現了一絲擔憂:“可是相國,秦王跋扈囂張,一向殺伐果斷,曾一怒斬首幾十名官員,無有我王之寬仁善良,若再僵持下去,怕要引來殺身之禍啊……”
“老夫何懼也!”姚廷玉吹胡子瞪眼。
“是,是……”傅清逸再次咽了口唾沫。
實則,蕭遠哪里會殺他,先不說殺不殺得了,真要動姚廷玉,估計陸云煙第一個就要跟他急,因為這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
政務的處理和李言弼一事,引起了不少朝臣的私下議論,但卻并未引起什么震蕩,反而讓許多官員開始順勢而為,再于朝堂提起聯姻一事的時候,已不再是最開始那種一片反對之聲了。
一切都在順利進行,蕭遠需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才能迎娶陸云煙。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他來宣州也有一段時間了,此時秋收已過,秦國各地糧產情況也都有了新的匯總,丞相劉玉之亦有書信傳了過來。
書信內容,是關乎桓地各郡之收成匯總,并無其他任何東西。
好端端的,劉玉之為什么傳來了這么一份宗卷,毫無疑問,是覺得這里面有些問題。
蕭遠看過之后,算算時間,自己也該回都了,剛好轉道去一趟桓地,看一看那里的情況。
于是在第二天,便準備向陸云煙辭行。
宣都驛館外。
看著蕭遠已收拾妥當,馬上就要走了,陸云煙美眸中明顯有些幽怨之色,可她又無法說什么,只能是站在他身前,小聲問道:“這就要走了?”
“恩。”蕭遠點點頭,想將她摟進懷中,可現場人有點多,他只能是認真說道:“王妹,等我。”
“嗯。”她輕輕點頭,再抬眼時,眸中已有了淚花:“王兄,一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