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況,再見門外大批秦軍,韓高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道:“將,將軍這是何意?”
林初掃了眼廳內,目光定在了韓高身上,開門見山道:“把信交出來。”
“什……什么信?”韓高下意識退了兩步。
“你說呢?”林初寒聲反問。
聽到這里,韓高大致已經明白了,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道:“將軍,老夫開城有功,且秦王早已有言在先,授我楚州令一職,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后同為秦國效命,你這般闖我府邸,是否有欠妥當?”
“哼!就憑你,也想做楚州令?”林初冷笑出聲。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韓高心中一涼。
林初懶得再與他廢話,直接朝前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門外大批秦軍開始跑步入內。
見此情形,韓高一顆心直接沉到了谷底,他就是再傻,此時也明白了過來,不由連連后退,同時凄厲大叫道:
“秦王過河拆橋!無恥之極!蕭賊!奸賊!惡賊——”
“大膽!”林初大怒,臉色瞬間一冷,猛的抽出戰劍,沖步上前。
冰冷劍鋒下,鮮血濺灑,叫聲戛然而止。
戰劍回鞘,林初探身摸了摸,搜出那封親筆書信后,展開確定,然后于燈火處點燃。
一旁的毛義早就被這一幕嚇傻了,等到書信燒盡,他這才回過神來,接著就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磕頭道:“將軍饒我性命,饒我性命啊……”
林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走了,臨走之前,也冷冰冰的丟下了一句話:“全部斬首。”
韓府被滿門抄斬,屠戮殆盡。
秦國楚州令是什么官職,真正的重臣,怎么可能給一個賣國求榮的韓高。
這一晚,死的可不止韓高一人,同時發生的清洗事件還有很多,包括楚相。
這一次,蕭遠也根本沒有采取什么懷柔手段,直接以武力鎮壓,肅清楚州一切不安因素。
這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在軍政大事上,該殺戮的時候,是毫不留情的。
而這一次的楚州清洗,也持續了整整三日,直到第四天,安民告示才貼在了城門。
楚王宮內,朝議大殿。
左右兩側,站著各級將領。
現場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軍事會意。
蕭遠并沒有居于正上方的王座,而是背著手在殿中走動,同時說道:
“此次南征,我們攻滅了吳楚,這是個極大的勝利,但在勝利面前,我們一定不能被沖昏頭腦,否則,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一如丞相所言,一支軍隊,有了民眾的支持,才能攻無不克。”
“因此,百姓,才是秦國之根本,我全體軍官將士,務必牢記這一點。”
他邊走邊說,眾將的目光,都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走到上方后,他亦環視一周,正色說道:
“今楚地尚未平復,各部將領,在剿匪的同時,不得擾民,力求,三月之內,戡平一切戰亂,徹底收復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