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緣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老者旁側。
這老頭兒閉著眼睛。
一呼一吸之間,胸膛起伏不定,雖然瞧不出此人氣血之力,但口鼻呼吸的時候隱約有空氣塌陷之感。
一朵朵靈氣漩渦在他的口鼻間繚繞,隨著老者的呼吸,空氣塌陷又很快恢復。
這是靈氣精純到了極致才會出現的現象。
而只有極為雄厚的氣血精華,才可以調動這般強大的靈氣。
至少是個圣人!
寧緣很快做出了判斷,而且很有可能是個頂尖圣人!
只是西洲的頂尖圣人,寧緣大半都知曉,唯獨這老者看著有些眼生。
“師傅。”
鄭一凡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弟子跪安了。”
老者并未搭話,依舊沉浸在打坐修煉的自我神游狀態之中。
“這是全一門的掌門,也是我的師傅,玄虛道人。”
鄭一凡對著寧緣介紹,言語中充滿了自豪感:“在閉關修煉之前,我師傅就已有頂尖圣人的實力!若是閉關結束后,定能突破至尊!”
玄虛道人?
寧緣努力回憶著,依稀記得西洲確實有個玄虛道人,不過并非是圣人,不過是個活得比較久的西洲人族修士前輩,在西洲修士中頗有幾分薄面。
這如今看來。
玄虛道人非但已經成圣,而且還要突破至尊。
寧緣看向鄭一凡:“玄虛掌門,修的也是一凡兄的機緣妙法?”
“不錯!”
鄭一凡點頭:“此法妙用無窮,乃九州之絕秘!修煉起來,進階飛速,修為提高一日千里,只是也頗有限制。”
“修煉時,需要諸多血食相助,更要有大量靈石輔佐,才可安然進階無恙,否則有身死道消的風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毒的緣故,或者是寧緣修為太低的原因。
鄭一凡對寧緣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戒心。
他覺得,以寧緣這樣未見過世面的富家子,如何做都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這是什么法?”
寧緣皺眉,心中思索。
這么些年來,大帝府里的至尊法、大帝心經他都看遍了,九州商會送來的各州秘法、大夏皇朝的萬年底蘊收藏篇章等等......大大小小,幾萬部的法門他都看過,連九州各大圣地之法都曾閱覽過。
唯獨未聽聞過有這樣邪門的秘法。
便是一般吞噬血食的邪術,也無法達到讓人能夠三年成圣、五年問鼎至尊啊!
這等修煉速度。
簡直駭然聽聞!
和尋常修士比起來,人家是走路跑步,你直接都坐上火箭登月了!
這讓寧緣覺得十分不現實,太過虛假。
但事實擺在眼前。
鄭一凡確實是個圣人,便是根基不穩,但也是個圣人,比準圣強。
而眼前這個老者,也確實有頂尖圣人之威,打坐時溢散的靈氣密度和圣軀氣血是做不了假的。
“一凡兄。”
寧緣心中一動,突然問道:“你先前說今夜來的賀客,住在全一門的人,與秘法有大關系,便是指......”
“不錯,血食。”
鄭一凡點頭,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打坐的老者:“我師突破已至緊要關頭,急需大量血食和靈石。”
“可惜啊。”
說到這里,鄭一凡又長嘆了口氣,語氣頗為惋惜:“前不久,中州九龍門的圣人來了一趟全一門。”
“九龍圣人極為難纏,吞服了圣級毒藥,竟然還能從我和師傅的聯手中逃脫,并且甩脫了三位幫手的追擊。”
“若是當初能留下九龍圣人,有頂尖圣人為血食之引,何必今日這般周折計劃,我師尊早就能突破至尊了!”
鄭一凡沒有發現。
他的話音才剛落,藏在燭光暗處的寧緣,眼神卻一凝,有殺意浮現。
巧了。
這舊賬新賬,都能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