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久生道,“不遠,有十幾里地,咱們趕馬車,一個鐘頭就到了。”
“她跟我大哥在一個地方嗎?”紀墨問。
岑久生道,“是的,現在去?”
“那就麻煩你了,”紀墨想著無論如何得去看看他們,不然這一趟來了,總感覺差點什么,“我把茶喝完。”
岑久生道,“不著急。”
紀墨一邊吹拂著茶葉一邊問,“貨出完了?”
岑久生昂頭道,“那是當然,只要是咱們大東嶺出來的貨,這幫子山東佬都是搶著要。”
紀墨道,“她們沒少賺吧?”
岑久生笑著道,“老疙瘩,就是我知道,我也不能跟你亂說,不然沒了規矩。”
“我就是隨口問問,”紀墨無所謂道。
喝好茶后,他跟著岑久生剛上馬車,朱大富和邱家兄弟也跟著出來了。
朱大富道,“我去看看你家老大,不琢磨他一頓飯,這趟就等于白來了。”
“對。”向來少言寡語的邱文居然跟著附和了。
說著,三個人就坐到了車架子上。
剛走二里地,朱大富就把岑久生攆到了一邊,一個響鞭甩出去道,“你給我指導,我來趕,別看你跑道多,就你這駕車的本事,離老子還差十萬八千里。”
“放屁!”岑久生不服氣道,“我趕一百里地,不傷牲口,你們光圖個快,牲口全讓你們累完了。”
“胡說八道。”朱大富懶得和他爭辯。
一路疾馳,左拐右拐,最后在一處高矮不一的貧民區里停了下來。
把馬車寄在附近的一處人家,穿過密密麻麻的巷道,岑久生敲響了一處低矮的瓦房的門。
半晌后,門才被從里面打開。
一個男人,頭發凌亂,顏色憔悴,紀墨半晌后才敢道,“大哥......”
他簡直有點不敢認。
“紀林。”朱大富大聲道,“你這是咋了?”
紀林擠出一點笑容道,“你們怎么來了?”
紀墨道,“我們到安山有點事情,順便來看看你們。”
“進屋吧。”紀林慌張的繞開路,讓大家進屋,“我這地方小,沒地方,讓你們看笑話了。”
朱大富道,“紀林,你這是咋弄得,腿怎么了?”
紀林道,“圓木滾了下來,沒注意,這就讓砸了。沒事,我這包的石膏,醫生說過階段就好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紀墨看著紀林的胳膊底下拄著一支拐杖,一只腳懸著,他的眼淚水差點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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