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在門口生爐子,方青在樹底下打毛線衣服,幾個孩子在門口玩,紀墨一眼就認出了大眼睛的紀屏。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紀墨一把攔下瘋跑的紀屏,把頭舉高道,“我抱回家嘍。”
“老疙瘩,”紀安很詫異,接著又看看了岑久生笑著道,“還有岑久生,你們怎么來了?”
“對啊,你倆這是怎么過來的?”方青也跟著起身道。
紀墨把在他懷里拱來拱去的紀屏放在地上,笑著道,“我倆幫著他們送一批貨,這就順路過來看看。
這會這么熱,生什么爐子,晚點不好嗎?”
“爐子一直是生著的,早上沒注意就滅了,現在想喝口熱水都沒有,”紀安笑著道,“你倆進屋坐,我給你們切西瓜吃。”
紀墨笑著進了屋,發現紀安住的地方跟紀林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便是屋里干凈許多,擺置的也很整齊。
“你們是從我家來的吧?”方青跟著進屋問。
“是的,”紀墨道,“我跟大哥說呢,實在不行你們就跟我們回老家,家里也是有事情做的。”
方青道,“我跟你大哥在外面雖然受點氣,可卻能顧得住嘴,回家就廢掉了,啥都做不成。”
“是啊,在外面千難萬難,那也比在家里干耗著強。”紀安給紀墨和岑久生各自遞了一瓣西瓜,“你們什么時候過來的,也是不巧,你姐夫早上剛出門,這次送牲口去琿春,兩三天就回來了。”
“他最近生意還好吧?”紀墨徹底熄了勸這兄妹倆回老家的心思。
紀安笑著道,“今年比去年好太多了,軍隊里定牲口都是幾十匹幾十匹的。哦,對了,你這出來了,何然托給誰了?”
紀墨把手里的西瓜啃完后,拿著毛巾擦了擦手,才慢慢悠悠的回話道,“咱們隔壁新來了住戶,孩子交給她們看著,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不會虧待你閨女的。”
“長高了沒有?”紀安接著問。
“肯定高了啊,”紀墨笑著道,“你要是想她,這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我前階段就想回去來著,可聽說路上不太平,也沒敢走,”紀安接著問,“你們來這一路還好吧?”
紀墨道,“我們這一趟人多,小綹子不敢打我們主意。”
“我聽說梁掌柜的他們都不做生意了,都跑安山來了?”方青看向岑久生。
岑久生點點頭道,“是啊,你們消息挺靈通啊。”
方青道,“不是消息靈通,紀林腿折了這件事,你們也知道了吧?
我這陪他去醫院,看見你們二掌柜王來成了,他跟我說的。”
“二掌柜的怎么了?他去醫院做什么?”岑久生好奇的問。
方青笑著道,“這話我都不好說,要不然都說我嚼舌根呢。”
岑久生道,“大姐,咱都不是外人,你說吧,沒事的。再說,二掌柜的待我極好,他要是生病了,我理應去看看他的。”
方青道,“不是他有病,是他閨女,這來安山還沒多長時間呢,就找了個學生談對象,王來成不同意,這要死要活的,拿剪刀戳手上了,幸虧發現的早。”
“淑英住院了?”
岑久生的聲音陡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