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明明知道被打的是范陽盧氏的公子,卻絲毫不在乎,恐怕對方不是等閑之輩。
“拿兩張凳子過來!”李在古吩咐閔破胡。
閔破胡隨即大步走進柜臺后,拿了兩張凳子過來,給李在古和乙失靜珠坐下。
倒在地上的那些打手依然痛得打滾。
可能,有個別是裝的。
這個時候,只有笨蛋才會站起來,表現出自己很勇猛。
站起來,只會再次被打倒。
很多打手,純粹是跟著主人作威作福,欺軟怕硬,撐撐場子罷了,面對真正的勇武之士的時候,個個都變成軟腳蟹。
盧閣痛得縮在朝奉身后,不敢亂說話。
李在古撿起被乙失靜珠撞倒在地上,已經斷成三截的玉鐲子,認真地看了看,然后遞給朝奉:“這個玉鐲子多少錢?”
朝奉接過那斷成三截的玉鐲子,看了看,摸了摸,想了想才說道:“十兩!”
“十兩?哇塞!一個普通玉鐲子居然夠老百姓吃一年糧!”李在古訝然道,“你家店鋪也太黑心了!”
“我家銀樓在長安城已有數十年聲譽,從前隋始便替朝廷制造各種首飾,每件物品都是精心制作,都屬上品。”朝奉說著這話時,顯得有些自傲。
同時,他也趁機向李在古暗示,這家銀樓有強大的背景。
“行,撞壞的玉鐲子我會賠,至于你家公子方才輕薄我小妻,該當如何?”李在古盯著朝奉,冷聲道。
“這個嘛……”朝奉猶豫著。
他做不了主,看了一眼還在捂住臉,痛吟著的盧閣。
“古……夫君,靜珠方才說要賠錢,這個登徒子偏不要,竟不知廉恥的要靜珠賠給他。”乙失靜珠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聽到沒,是你家公子不需要賠錢,與我等無關。不過你家公子敢輕薄我小妻,我也給他兩條路來選。”
李在古瞥了一眼朝奉,又瞥了一眼盧閣,沉著臉道。
“第一條,對我小妻磕十個響頭,賠禮道歉;第二條,砍掉方才碰我小妻的手。”
盧閣聽罷,怨恨地瞪了一眼李在古,但他不敢出聲。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朝奉臉色變了變,咬咬牙道。
李在古“嘁”了一聲,鄙夷道:“爾等也配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為何不見你家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朝奉頓時無語。
“靜珠,是需要他磕頭,還是要他的手?你說了算!”李在古轉而對乙失靜珠道。
乙失靜珠猶豫了一下:“磕十個響頭。”
乙失靜珠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她也是有仇必報的人。
“聽到沒?”李在古的目光投向盧閣,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我小妻讓你磕頭!”
“年輕人,今日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朝奉硬著頭皮接話道。
“我今日若不是留一線,你家公子此刻已成為死人!”李在古語冷如冰道。
朝奉聽罷,心里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出聲。
李在古的目光又移回到盧閣身上:“磕十個響頭!”
盧閣捂住臉的手已經移開,露出腫脹的臉來。
他咬牙切齒道:“想要本公子磕頭?哼!等下輩子也不可能!”
李在古雙眸微微一縮,掠過陰冷的寒意:“破胡!”
“明白!”閔破胡掠到盧閣身后。
他一把推開朝奉,對著盧閣雙腳的腘窩猛地踢了兩下。
盧閣痛叫兩聲,緊接著整個人不情愿的跪在地上。
閔破胡沒有就此停下,一手按住盧閣肩膀,另一手抓住盧閣的頭發往地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