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焱與孔伯庸相處也有幾年,這個在貪腐黨爭的朝廷中,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德行,奉行心中大道的讀書人。真正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
尤其是永州城破的那幾天,他是可以跑得,掛印而去,丟了名聲保住性命。以他的心智不可能想不到,他會被朝廷拿來當替死鬼,名聲姓名全都丟在那里,他卻為了心中的道義留來下來,拼盡全力救護百姓。
“爹爹紅紅不是妖怪,你不要殺他,不要殺他。”房間里,孔安之做夢,夢里似乎并不平靜。
“我去見她,與她說幾句話就走了,她就拜托你一段時間了。”孔伯庸身體淡化,如青煙一般沒入孔安之的身體。
朱焱沉默的看著天上的星星,也許在孔安之的潛意識里,還是希望朱焱是個野猴子。
祁陽城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行走在城中大道,他身穿青衫白底道袍,鶴發童顏,手里拿一個白幡,上書四個字非常直白“能掐會算”
“算命的,到樓上來,灑家請你吃酒。”臨街一棟酒樓,二樓靠窗戶的地方,一個大光頭伸出來,油光錚亮,招呼老道士上樓。
“看相三十金,測字五十金。大師要看相還是測字?”老道士微笑對樓上的光頭說道。
來往行人無不矚目。
“今日得見一奇景,和尚找道士算命。”有人低語發笑。
“灑家看相,你這老鳥狗毛快點上來!”光頭感受到眾人目光,不耐煩的說到。
老道士也不著惱,笑吟吟的上了酒樓,在那光頭面前坐下。
“小二,來一盤雞屁股,一盤狗卵子,生的!這老道喜歡吃!”光頭大喊,聲音傳到大街上。再次引人發笑。
“大師奇相,面如牛生香,眼若馬精神,合該明日往生極樂,面見你佛!”老道笑面如初,為光頭開解面相。
“老狗個鳥毛,灑家不與你斗嘴,你可算到那妖猴在哪?”光頭喝酒吃肉不停歇,滿手油膩,摸一摸光頭,油光錚亮。身邊放著一口大鍘刀,玄鐵深寒。
他大口吃著眼角瞄著老道臉色。
“不遠不遠,就在三百里外,前方大城中。”面對酒菜老道士也不吃喝,只是擺弄筷子。
“你這老鳥毛怎么不去追?”光頭問道。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做人要小心,獅子搏兔尤用全力,貧道準備集合諸位同道,一同出手拿下妖猴。”
“老茍!”光頭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就佩服你這點,連一個小妖猴你都不敢動手。你也不用召集人手,灑家吃完酒后,就去把那妖猴抓來,晚上與你分享猴腦!”光頭大口喝酒,眼角看向老道,查看他的臉色。
老道臉色平靜,眼角閃過一絲著急,瞬間消失。臉色始終笑吟吟的。
光頭會心一笑,把手上的油膩往頭上一抹,提起大鍘刀遁走。
“你這油潑的和尚,還沒結賬,休要坑老道的錢!”老道士喊道。
光頭身若雷電,眨眼不見。
老道士坐在凳子上,面帶微笑,掐指推算光頭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