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和手下的鄉兵們夸下海口,約定要劫掠金人的糧食,如今真的遇到了糧草的押運隊伍。
其他人都興奮的嗷嗷叫,完全不慫的樣子,這讓趙榛也慫不起來。
鄉兵們不慫是因為他們沒有考慮到后果,只專注到了眼前的利益,以及相信趙榛的英明領導可以搶劫成功。
趙榛不慫,則是……他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任何軟弱。那樣他的人設就崩塌了。
只是冷靜思考下來的話,這樣的劫掠十分的危險。
此地正處于汴京和封丘之間,金人大軍隨時能夠觸及的地方。
只要他們一動手,幾乎在短時間內就能引來相當可觀的軍力對她們進行圍剿。
“她”這個字用的并沒有問題,趙榛的這點沒訓練過的鄉兵和金兵打起來,那就像是女人遇見了土匪……只有被扒了猛干的命運。
“干了這一票,就有糧食吃了。”
“陛下,快下令吧。”
饑餓促使著他們產生了強盜的思維,這種強盜的思維讓他們完全被眼前的利益迷失了自我。
“等等……”趙榛在猶豫,腦子里飛速的考慮著劫掠金人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及應對的策略。
接下來,是不是還有活路。
“那邊都是面粉吧.……”趙榛望著即將經過的糧草隊,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周圍的人格外的注意趙榛的舉動,卻是聽的清楚。“南邊的人才吃米哩。”
南食米來北吃面,華夏幾千年農業格局導致了這樣的習慣。
大致以淮河為分界線,以北的地方主吃面食,以南的地方主吃米食。
金人的糧草從北邊的河東河北一帶轉運而來,那自然而然也以面粉為主。
“面粉……”
趙榛想到了什么,回頭望向身后的山頭,那大概二百多米的海拔,在這平原地帶都算比較高的存在。
伸手觸摸著空氣。
溫帶季風氣候下的春天,黃海東海吹過來的暖濕氣流,縈繞在指尖。
“或許可以試一試……”趙榛突然有了某個主意,在想到這個主意后他整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這個主意能夠成功,怕是要名垂青史的節奏,那會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戰爭藝術。
想到此,趙榛眼神中有著狂熱,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只有如此鋌而走險才有一線生機。
周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趙榛并不在意。“等……等他們前軍過去之后,我們從山半路截取他們的糧草,草料放過,只取面粉,無論戰況如何,將其運到山頭之上!”
糧草隊的前軍,后軍都是正規的金兵,哪怕兵力很少,也不是他們可以硬啃的。
所以必須放過前軍,等到中間的運糧部路過的時候,進行截殺才有行。
趙榛對所有的人制定的作戰計劃。
趙佶已經嚇的直哆嗦,尤其在聽說這些瘋子準備和金人拼刺刀的時候,他有點后悔,跟來到北路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
北路,正在不計得失的想要對金兵動手。
東路,依然處于地獄之中。
幾萬百姓,約有四分之一永遠的留在了樹林之外,主要以老弱病殘,等體力不支的人為主。
進入林中的百姓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那追殺過來的金兵,已經不顧一切的向林中搜尋,時不時的捕獲一兩個百姓,那都是毫不猶豫抹殺的結局。
樹林之中回蕩著殘忍的笑聲和百姓的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