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趙榛挑了挑眉毛,一副頗為不耐煩的表情。
“但是。”使者頓了頓,有些鄭重,顯然之前答應趙榛釋放所有被俘虜的宋人,絕對不是那么輕而易舉的事情,肯定有后續條件。
“大宋和大金如今已是鄰邦,陛下既為代皇帝執宰宋土,便應向我大金稱臣納貢,只要代皇帝陛下下詔,讓天下人知道,大宋乃是大金的臣國,同時進獻降表,許割河北四路予我大金。”
“則此番所俘宋人皆可放還,并且不日便撤軍北還。”
此話一出。
宗澤和岳飛都是滿臉怒色。
這樣的條件簡直對大宋就是一種羞辱。
雖然在兩條咸魚當政的時候,這樣的羞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見到了,但作為擁有覺得民族自尊心的愛國將領,勢必不希望大宋繼續如此軟弱下去。
脊梁這種東西,只有一次和無數次的彎折。
當民族的脊梁斷掉之后,想要再次挺直了,那可比登天還難。
當我們習慣于忍氣吞聲,當我們容忍著其他國家對于自己國家的顏面的踐踏,安慰著自己和氣生財,安慰著自己萬一打起來的話會讓經濟倒退。
那算什么?錢怎么樣都可以掙,只要勤勞,只要聰明,就不怕賺不到錢。
但是脊梁被壓完了,還怎么樣直起來?
像乞丐一樣祈求別人的寬恕和同情么?
如果當政的是趙佶和趙桓,金人開出這樣的條件就會放人撤軍,哪怕是睡在夢里都能笑醒。
但現在主事的是趙榛,一個對趙家投降文化嗤之以鼻的趙家人。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你們的處境吧?”
趙榛冷笑道,在金人提出條件之后,嗤之以鼻。
稱臣拜降,那肯定做不到。
割讓河北四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當金使提出這樣的條件,趙榛就有足夠的理由拒絕。
“朕只記得,希望你們放回被你們俘虜的所有宋人,但朕可不記得,要求你們立刻撤軍北還。”
“嗯?”使者一愣,剛才提的條件中沒有撤軍一項么?沒有?記不清了。
“你們難道覺得,撤軍可以當做和朕談判的籌碼?”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朕應該央求你們撤軍,而是你們應該向朕請求放你們回去!”
“踐踏了大宋的土地和百姓,你們還想要全身而退?不留下什么,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說出來的語言和氣勢,讓宗澤和岳飛都覺得有點熱血的感覺。
是的,金人如此羞辱大宋,如此踐踏大宋的土地,若是就這么忍氣吞聲的認倒霉,默認了敵人的罪行,有點民族自尊心的人都不會答應。
但問題是,目前來說的確是敵強我弱,十幾萬的金人大軍卡在東京,誰又能奈何的了他們。
話說的好聽,這么談判確實讓宗澤和岳飛感覺很爽,但似乎有點過于嘴硬了一些。
“我們元帥本是誠意與陛下相商,若是陛下執迷不悟,他日大軍再至,不知陛下還有此番骨氣?”
一旁的岳飛捏緊了拳頭,使者的言語已經有些對趙榛不敬的嫌疑,若不是考慮到對方使者的身份,或許都會忍不住干他一頓。
只是看起來趙榛并不生氣。
“你先讓你們元帥把脖子洗干凈再說吧,完顏宗翰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他了,朕已命人在河北布下天羅地網,就看看你們能不能活著回到你們金國!你么倒是敢撤?”
和金人的談判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