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派心里想著,但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法出言,制止宋齊愈,后面的人試圖拽一拽宋齊愈的衣服,提醒他一下。
但這樣的拉扯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宋齊愈依然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這么說起來,你心里還想著大宋?”趙榛都被逗樂了,差點笑出了豬叫聲。
“沒錯。”宋齊愈顏色不變,毫無愧疚。“之前降金,實在是無奈之舉,金人入城,燒殺搶掠,陛下困守甕城,援軍未至實在是兇險萬分。”
“臣以陛下安危為先,故而不顧名節降金,以圖勸說金人莫要為難陛下。”
“臣名節事小,陛下安危事大,值此國破家亡之時,舍小而保大,棄車而護帥,實在是萬分必要之舉啊。”
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說辭。
讓一眾的大臣,都為之肅穆。
宋齊愈身后的變節降臣一個個都想給宋齊愈豎起大拇指。
這玩意,投降保命都能說的如此清麗脫俗,他們也真是服了,哪怕他們一個個都是飽讀詩書之輩,在宋齊愈的面前,論不要臉,他們愿奉其為最強。
主戰派也懵了,張浚和李綱現在意識到這宋齊愈的口才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當然,一個人口才和臉皮是成反比例關系的,只要拋棄的臉皮,口才的水準會成指數倍的提升。
至少主戰派大多口才不行,主要是因為他們太注意自己的臉皮了。
在面對金兵的時候,他們并非不怕死,而是在臉皮和生命之間,他們選擇了前者。
宋齊愈說完之后,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趙榛的表情,當然從趙榛的表情中他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宋齊愈自己也知道投降行為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但低頭認錯不是他的性格,他自信靠著自己的口才能夠詭辯一切,哪怕是賣主求榮之事也能輕易圓回來。
“所以,這是臣的曲線救國之策。”
宋齊愈最終總結道。
但那曲線救國四個字一出,卻讓在上位的趙榛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曲線?什么?”
“曲線救國……”宋齊愈重復道,暗自為自己的聰明感到慶幸,這曲線救國的詞語,也正能完美圓過他之前的投降行為,妙,實在是妙啊。
“那很好。”一直聽著的趙榛,依然帶著淺笑的表情抬起頭。“真是好一個曲線救國,好一個棄車護帥。”
“宋愛卿么忠貞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實在是讓朕欣慰。”
“陛下謬贊了,這都是臣子的本分。”宋齊愈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趙榛那有點帶著諷刺的稱贊。
而一旁的李綱似乎沒聽出其中的感情。“陛下……”
他試圖說什么,卻被趙榛揮手致意打斷,趙榛他還沒說完,這事由他來搞定就行了。
“既然宋愛卿如此忠貞,心系大宋,那么可以為大宋做一件事情么?”
宋齊愈一愣,似乎沒聽出趙榛什么意思。“即為臣子,自當為陛下分憂解難。”
“那好。”
“既然宋愛卿不懼名節盡失,那么朕便以叛臣將愛卿處死,以儆效尤。宋愛卿應當無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