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還沒有沉入江中的建奴就被撈了上來,被凍僵的他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按在船舷邊被砍掉了腦袋,然后尸體被一腳踢到江中,紅色的血漿,沿著船只行進的方向在江面上迅速擴散。
轉眼,就將江面染成了紅色……
當船上的明軍在那里興奮的砍著腦袋計算著軍功的時候,岸上觀戰的阿巴泰等人都傻了眼,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在他們的意識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火能燒的那么厲害,不過只是轉眼的功夫,火焰就吞噬了船上的一切。
對于火箭他們并不陌生,不過就是系著沾油的布條,要燒上好一會才能點著木板、房頂,至于火油……其實就是有什么油用什么油,那些油也要燒上一會才能引著,可明軍的火,不一樣啊!
“火、火神……”
曾經隨岳托一同出征的巴圖海,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濟南的滔天烈火。
雖然他的話聲不大,可是這兩個字,還是迅速傳遍了整個江岸,傳到了所有觀戰的人們耳中,無論是將軍也好,普通的奴才也罷,他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當“火神”這兩個字眼傳來的時候,他們的腦海中本能的相信了這一切,他們的甚至看到了火焰在水上燃燒的面畫。
這些火可是火神引來了天火啊!
遇水不滅!
瞧著有些火團飄到了江邊,那些被火神的名頭嚇得魂飛天的清軍,根本不敢過去救援好不容易抱著木頭逃到江邊的人,他們就像是視若無睹似的,任由他們被凍僵,然后慢慢的沉入江中。
置身于江邊的阿巴泰,只是呆若木雞的盯著江面,他想不通發生了什么。怎么就成了這樣?
至于什么火神。
什么天火,都不重要了!
目睹著那么多奴才就那么悄無聲息的沉入江中,甚至連朵浪花都沒有掀起來,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次死定了!
無論如何,他那個皇上兄弟都不可能放過他!
他領兵三萬入的關,現在還剩下多少人馬?
完了!
這次就是搶再多的東西,也保不住性命了……
就在阿巴泰在那里憂心著自己的性命時,他并不知道,在南方,在戴山一帶,那些他派出去的戒哨被接連清除掉,實際上,所有人都在注意著江面上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有一隊明軍正在通過戴山。
“弟兄們。跟著我來。殺建奴。”
在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后,身為虎賁軍總兵的陳無敵,首先從山腳下的積雪中沖了出來,他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斬馬刀。
為了殺建奴一個措手不及,他昨天晚上甚至放棄了進攻建奴的機會——那個時候的建奴,在突然的炮擊下,正處于驚慌失措的邊緣,其實,按照計劃,他原本是想在今天在城內的炮手用臼炮炮擊建奴時,率領穿著重甲的虎賁營殺進戰場的。
可是南京城里的人卻拒絕他們進城。這也意味著他不能按照計劃中的那樣趁亂殺敵,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無非就是死戰而已!
陳無敵默默的在心里這么想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兄,他們的盔甲都涂著白漆,正是靠著白漆的掩護,他們才能一路不驚動敵人潛伏到這里,潛伏到清軍宿營地的邊緣。
現在,一切都簡單了!
殺奴!
“殺奴。殺奴。”
四千余名虎賁營的官兵站起來,他們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他們手中斬馬刀在他們的手中成一片鋼鐵叢林,而排成銳陣的他們,就像一道移動的鋼鐵洪流似的,朝著清軍的營地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