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的心頭一緊,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天的應對了。
“奴才以為,**一案,不但得嚴查,還得重罰。”
這會洪承疇那里還會問得上被關的不少人都是漢臣,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自己,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要是不能重罰,就不能讓滿朝的文武引以為警,現在正是我大清西進關鍵之事,有些奴才不知輕重,不知體會上意,一味尋釁,試圖挑起我大清與明國爭端,表面上是為大清,可心里卻是為了他們那點小心思,要是不重罰,又焉能斷了他們的一已私心!”
這個洪承疇啊!
倒是見機的快!
點點頭,多爾袞又看了眼他,滿意的笑了笑了:你老兄是人才啊!任何時候,都知道應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只不過他愿意當槍使嗎?
“洪承疇,”
看著洪承疇,多爾袞問道,
“那以你之見,涉案人等應該如何處罰?”
“殺!”
洪承疇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但要殺本人,而且還要誅其九族,至于婦人,一率發給旗下為奴。非如此,不能正典法,不能警告世人!”
論心狠手辣,洪承疇和所有的文官一樣,看似溫文儒雅,可實際上,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動起手來,絕對不會拖泥帶水,猶豫不決,畢竟,多年的宦海浮沉,讓他們明白無毒不丈夫,為了保往自己的榮華富貴以及權力,可以不惜代價。
況且,這只是用其它人的命而已!
“那孫之獬呢?”
多爾袞反問道。
“本人當凌遲處死!盡誅其九族!”
然后洪承疇又說道。
“非但如此,而且在行刑時,還要把所有的文武官員都傳過去親自觀刑,以讓其引以為戒!”
……
誅九族!
凌遲!
這怎么這樣啊!
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孫之獬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自己就是寫了本書,想為大清國立下功而已,可不曾想功勞沒有立下,反倒被莫名其妙捉來殺頭。
殺頭不說,還要凌遲,而且還要誅他的九族!
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還講不講理啊?
被捆著身子的孫之獬,被押到刑場的時候,整個人還都是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然,他實在是不明白啊。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了這么一個下場。
可再不明白,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晚了。
在刑場上非但有他,還有他兒子。
“兒啊!”
“爹,爹,兒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傳到孫之獬在耳中,然后就看見一個什么東西滾到了他的膝蓋下面,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兒子的腦袋!
“兒啊......”
孫之獬不禁痛哭失聲,可是這邊還不等他哭,那邊就有劊子手站到他身邊說道。
“得罪了!”
說話的功夫,那人用力一扒,將他身上的衣裳給扒拉了下來,
要,要凌遲了!
孫之獬完全忘記了兒子剛死,他灰白的嘴唇顫抖不止。滿臉掩飾不住恐懼的他,驚恐的喊叫著,呼喊著周圍的圍觀的官員,喊著相熟的人名,試圖向他們求救。可是在這個時候,誰敢站出來替他說話?
畢竟,血淋淋的人頭已經砍掉好幾個了。
操著刀子的劊子手,靈巧地在孫之獬的身上挖一塊銅錢般大小的肉,然后在他的慘叫聲中,將肉高高地舉起來,向背后奉命圍觀的眾臣展示。
“第一刀!”
血紅的肉掛在刀尖上,圍觀的漢臣們無不是發出緊張地喘息,洪承疇更是發出不自然的輕咳,不用扭頭他就知道眾漢官的臉已經變了色。非但變了色,而且都流出了汗來,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們都想到了自己。
哎,……
就在洪承疇的心底輕顫,強吸一口氣時,那邊劊子手的徒弟又大聲吆喝道。
“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