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柜這才放下了心,又感慨:“阿遙,我,我對不起你——”
張遙攔住他的話,故作驚恐:“叔父,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結親,連叔父侄子也不能做了嗎?”
劉掌柜被他逗笑了,伸手拍打:“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什么。”
此時曹氏在外喚聲老爺,帶著常大夫人劉薇進來了,看他們的樣子,有些緊張的問:“在說什么?”
張遙笑道:“嬸娘,雖然不結親,但你們還要認我這個侄子啊,別把我趕出去。”
曹氏歡喜的嗔怪:“胡說八道什么,誰敢不認你這個侄子,我把他趕出去。”
常大夫人也在一旁笑:“來了就不許走了,你呀,可不是只有一個叔父,記得來探望姑外婆。”又對曹氏道,“我回去一說,母親肯定等不及,親自要來見見薇薇這個兄長。”
曹氏劉掌柜張遙忙說不敢,劉薇在后淺淺笑。
常大夫人非要張遙定下哪一日去拜訪常家才作罷告辭,一家人笑吟吟的將常大夫人送出門,看著她離開了才回轉。
曹氏回到內堂,又急急忙的喚人收拾張遙的住處。
劉薇說:“母親,兄長的住處我都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
曹氏欣慰的笑:“來了一個兄長,你終于懂事了,以前懶懶的,什么都不管。”
劉薇紅著臉嗔怪:“母親,我哪有。”
張遙在一旁淺笑。
“阿遙。”曹氏又拉過張遙的手,含淚道,“我只有你妹妹一個孩子,日夜擔心我和你叔父不在了,她一個人孤單,又會被人欺負,現在好了,你來了,以后你就是她的兄長,可以照顧她,我們將來死了也能安心了。”
“母親。”劉薇又是難過又是無奈,“大喜的日子,你說這個做什么。”
張遙對曹氏深深一禮:“我母親在世時常說嬸母你的好,她說她最快樂的日子,就和嬸母在父親讀書的山下比鄰而居,嬸母,我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能有薇薇妹妹,我也不孤單了。”
曹氏拉著他的手垂淚連連點頭,劉掌柜也欣慰的連聲說好,家里說笑聲不斷,熱鬧又歡快。
夜色降臨的時候,經歷了驚嚇歡喜的一家人疲憊的睡去,唯有張遙的房間里還亮著燈。
張遙將自己的破書笈幾乎都拆了,陳丹朱送的兩個裝滿了衣裳吃喝用度藥材的箱子也都被翻空,始終找不到那封信。
他敞開著衣衫,渾身上下又仔細的摸了一遍,確認的確是沒有。
但丟,倒是不會丟,應該是被人拿走了。
這個人除了陳丹朱,也沒有別人,張遙敞衣叉腰站在室內,有些無奈。
既然明白他不是攀附劉家死纏爛打的人,為什么還要拿走他至關重要的信做要挾?
丹朱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