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站著的竹林忍不住轉頭看阿甜,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嗎?他不太懂這個,畢竟他只是個驍衛。
楚魚容興起提燈而來邀共賞,賞過之后,就利索的告辭離開了。
“陛下不許我出門。”他低聲說道,“出來太久了免得被發現。”
他還知道啊,陳丹朱又能說什么,哈哈笑:“別擔心,我估計陛下也沒想能關住你。”
楚魚容一笑將兜帽戴在頭上,楓林從陰暗處被放出來,示意他翻墻頭“殿下這里。”
他們就是這樣走進來的。
但楚魚容改變了主意:“既然已經驚動主人家了,就走門吧。”
但他們翻墻也不是因為怕驚動主人啊,是怕驚動其他人,楓林不解。
不過阿甜很高興,跟竹林小聲說:“殿下就是殿下,跟周侯爺不一樣。”
竹林并不覺得,不管翻墻還是不翻墻,殿下和周侯爺目的都一樣!
送走了楚魚容,陳宅再次安靜下來,陳丹朱讓阿甜去睡,自己也重新躺在床上,但睡意全無,想到楚魚容跑來這一趟,又是看燈籠,又是跟她理論,但并沒有問她關于成親的事想的怎么樣了。
他沒問,她也沒有回答,不過也不能這樣,她不回答很容易讓楚魚容認為她不反對。
跟講道理的人,就要講道理。
陳丹朱坐起來拉開帳子,看著掛在窗邊的燈籠,因為要睡覺,阿甜把里面的燈熄滅了,燈籠如同藏在陰云里的月亮,灰撲撲。
她赤腳跳下床,踮腳將燈籠點亮,月亮宛如落在窗邊。
陳丹朱重新回到床上,抱著枕頭躺著看燈籠,她的確沒有好好看過月亮,那一世心里太苦,這一世心里太重。
那今晚這一刻,安靜的,心無旁騖的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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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悄然無聲,阿甜悄悄探頭看,見床上的女孩子抱著枕頭睡的香甜,側臉還看著窗邊。
阿甜看了眼窗邊,濃濃夜色里燈籠瑩瑩柔亮,她縮回去,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小姐睡著了,她也可以安心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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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陳丹朱的府里沒有再有人夜訪,換做六皇子府外響起了輕輕的夜鳥鳴叫。
看著竹林,楓林嘿的笑了:“來來,什么都不用說,請進請進,我可不像某些人,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
竹林板著臉不理會他的打趣,也不肯進去,揚手將一封信扔過來:“我們小姐給你們殿下的信。”說罷轉身三步兩步消失在夜色里。
楓林穩穩接住信,笑了笑,什么我們你們的,其實我們一直都沒變過。
不過,丹朱小姐給六殿下寫的信不像以前給將軍寫信那么絮叨,楓林看著楚魚容打開信,一張紙上只有一行字。
“我想過了,我覺得不想成親。”
楚魚容將信放下來,輕輕敲桌面,不想啊,這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