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正是此時,伴隨著一道微風劃過,涼亭之中多了一個身影,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的身影。
而面對斗篷人的到來,老道士依舊淡然。一邊落子,一邊頭也不回的對著正處于其身后的斗篷人開口道:“本觀并不對外開放,若居士想要拜神上香的話,還請移步到南華觀。”
“本尊此來,既非拜神,也非上香,”斗篷人輕笑了笑之后,繼而道:“本尊此來,是想出售個消息給貴觀。”
“那居士怕是來錯地方了,”老道士目光微微一閃,繼而不動聲色道:“我等皆是方外之人,本觀亦是清靜之所。無意沾染紅塵。更無力去支付,讓居士這等人物能夠滿意的酬勞。
若居士真想求財,不妨多走幾步,入京城。那里達官顯貴眾多,想來應該能賣一個不錯的價錢。”
“京城確實是個好去處,”面對老道士的據人于千里之外,斗篷也不怒,繼續輕笑道:“不過正所謂是貨賣行家,相較于那些不識貨的買家,本尊更加傾向于賣給……荊神君這樣的識貨之人。”
若是之前老道士還能夠神色自若的話,那么當斗篷人一聲荊神君,叫破老道士的真實身份之時。那老道士則再也無法保持淡然的表情,臉色驟然一陰。
沉默片刻,伴隨著一股讓人仿佛置身于血海腥濤之中的殺氣暴起,向斗篷人卷去,將其籠罩在其中。才開口道:“……閣下是誰?”
“這重要嗎?”斗篷人無視那足以讓普通人窒息而死的殺氣,笑容不變道。
“對我而言,很重要,”老道士淡淡道:“因為這關乎到接下來,我需要殺多少人。”
“看來荊神君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斗篷人文言也不怒,繼續道:“希望等麻煩找上門來之時,荊神君還能夠這么自信。”
“麻煩?”老道士面無表情道:“閣下說的是自己嗎?”
“當然不是,”斗篷人輕笑道:“本尊之前就說了,本尊今天的身份只是一個生意人。所為的……只是來售賣一個消息而已。一個和荊神君以及飛絮有關聯的消息。”
“……價錢?”對方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那老道士要不聽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來人的一番苦心。因而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收起了那如同海嘯一般的殺氣,老道士便又重新開口道:“閣下想賣個什么價錢?”
“人情,”斗篷人直言不諱道:“昔日天下第一殺手,萬化神君,荊神君的人情!”
沒錯,眼前這位老道士,正是昔日天下公認的第一殺手,也就是當前的飛絮之主。
“閣下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老道士聞言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精芒,繼而瞇著眼道:“就是不知道……閣下口中所謂的消息,有沒有這個分量?”
“既然我敢開這張口,就肯定能讓荊神君滿意,”斗篷人顯然胸有成竹道。
“那就說來聽聽吧,”老道士一邊再次在棋盤上落子,一邊面無表情的背對著斗篷人道:“若是閣下的消息不能夠讓我滿意……”
接下來的話老道士沒說,但威脅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顯然,若斗篷人不能讓老道士滿意,怕是今晚就是其死期。
“曹皇后,荊神君應該不陌生吧?”斗篷人也不廢話,直言道:“若本尊沒有記錯的話,那塊飛絮令,似乎還是荊神君親手送出去的呢。”
“既然閣下都知道,那還多此一問做什么?”
話雖然平淡,但老道士的內心卻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畢竟玄冥手中那塊飛絮令是他親手送出去這件事,雖不是機密,但也少有聞。
現這斗篷人竟然能夠一語道破,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老道士高看一眼。
“那不知荊神君可否知曉,就在不久之前,這曹皇后死了,死在徐州小沛旁的一小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