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衛看著管家錢忠,問道:“兩名年輕人?可有自報家門?”
“稟老爺,一位自稱是李家二公子,另一位倒是沒說什么。”錢忠如實回道。
“李家?”錢衛想了想,又問道:“難道是在杭州城擁有十多家酒樓的李家?”
錢忠點頭道:“正是。”
錢衛捋了捋胡須,沉吟片刻,說道:“走吧,去會會他們。”
……
看到錢員外后,陸景和李慕都很客氣的行了禮。
雙方經過一番簡單的寒暄后,來到了錢府大廳。
錢衛一邊讓人落座看茶,一邊打量著陸景和李慕。
見兩人年紀輕輕,行事卻很沉穩,不由暗暗點頭。
錢衛開門見山道:“李公子,陸公子,聽說兩位是為這釀酒坊而來?”
“正是!只是不知這釀酒坊,錢員外準備以多少銀子出售?”李慕詢問道。
錢衛也不賣關子,說道:“兩位公子今日來此,想必應該知道我錢家目前的處境。”
見李慕和陸景點頭,錢衛繼續說道:“錢某最近急需籌得銀子替小兒還債。
釀酒坊雖不是我錢家最賺錢的營生,但錢某也不可能賤賣。
一口價,一千兩銀子!”
“錢員外別說笑了。”陸景和李慕對視一眼,笑道,“錢員外,莫不是看我等年紀輕輕,就獅子大開口。”
一旁的李慕插話道:“錢員外,聽說前兩日杭州商行的林掌柜開價八百兩銀子,錢員外說要考慮考慮。為何今日,錢員外卻直接開價一千兩銀子?”
錢員外聽到這話,也不惱怒,輕笑道:“李公子,當日老夫對林掌柜說考慮考慮,不過是推脫之詞罷了。
錢家的釀酒工坊雖然規模比不上其他釀酒坊,但也擁有朝廷頒發的釀酒許可文書,單單這份文書,就值一千兩銀子!”
陸景見對方準備討價還價,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說道:“錢員外,我聽說,盧家的釀酒工坊在三年前,賣給了沈家,售價一千兩銀子。不知道盧家的釀酒工坊和錢家相比,差距如何?”
沒等錢衛說話,李慕直接說道:“陸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盧家的釀酒工坊可比錢家的釀酒工坊大多了,每年出產的酒水要比錢家多三成。”
陸景一臉驚訝,神態夸張道:“啊?每年出產的酒水要多三成?這就奇怪了,錢家釀酒坊既然售價一千兩銀子,想必是酒水的品質要更出眾些吧?”
“非也,非也。陸兄,你也知道小弟是個好酒之人,幾家釀酒坊生產的酒水,小弟通通嘗過。錢家釀酒坊生產的酒反而口感次一些。”李慕繼續在一旁補刀。
“那就更奇怪了,為什么……”
“因為……”
錢衛看著這兩名年輕人,一唱一和,稍顯生澀的表演,心里不由嘆了口氣。
要是錢家風光之時,他怎么可能忍受這般冷嘲熱諷,早就派人哄他們出去了。
只是現在……
錢衛看了看兩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聽二位公子的語氣,想必是這位陸公子想購買我錢家的釀酒工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