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觀察著四周,下意識地問:“這里哪里?”
宴雅道:“聽赤練將軍說,這里是泡沫空間,這些空間在詭域爆發后大批量出現,現在也成了我們這些殘存者的躲避之地。
只不過,這里無日無月,我們只敢在白天把巨石挪開一些,讓陽光穿透泡沫落到入口懸崖下的土地上。
因此,只有這片土地才能種植糧食,但這些糧食遠遠無法支撐十多萬人的生活,所以我們會時不時外出探索,標繪出安全路線,然后在必要的時候冒險去往熟知的糧倉取回谷物。
前兩天輪到我阿哥去外面,但他沒回來,所以我才悄悄出發去尋他的。”
夏元隨口問:“赤練將軍又是誰?”
宴雅道:“赤練將軍是我們這座地下小城的城主,也是這里的最強者,已經入了天封七品,因為我們都信奉帝君,所以各方城主都是自號將軍,意為愿馳騁沙場,為帝君效死。”
夏元忽道:“各方城主?”
宴雅點點頭,“此處雖然是詭國,雖然我們無法逃脫,但因為泡沫空間的存在,不少殘存者都生活在其中,信仰將我們凝聚在了一起,將軍守城,供奉神明,而神就是...帝君。”
隨后...
那老者就先下懸崖去了,宴雅帶著夏元四處走動,又說著她所知道的西幽的情況,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信息。
沒多久,一道香風從黑暗里撲來,暗淡光芒里顯出一個穿著紅色緊身皮衣的美艷女子,這女子腰間插著許多飛刀,一雙紅絲長腿的大腿腿根上則各綁著把匕首,明顯是刺客打扮。
宴雅恭敬地喊了聲:“赤練將軍。”
那女子頗有威嚴道:“私自外出,自己去領罰。”
“是。”
然后,宴雅又向夏元盈盈一拜,這才離開了。
赤練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雖然老者以心魔大誓保證這位就是帝君,但她還是有點兒不敢置信,此時卻也無法直接問,畢竟自己每天叩拜、醒來睡前、拼殺之前、生死之間都想著的神明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這總歸是難以置信。
而且,這位神明年輕的有些過分。
真像個年輕的小郎君。
所以,她謹慎地采取著措辭,然后輕聲道:“先生想知道的事我已經詢問過了,那位穿著朱雀紋黑甲,拿方天畫戟的姑娘確實在三天前經過此處,但又繼續往西去了。
至于西幽如今的情形,想必宴雅也和先生大致說過了,但宴雅知道的并不清楚,還允許我來和您介紹一下。”
夏元道:“將軍不必如此客氣,我不過途經此處的一個普通旅人。”
赤練早就從老者那里知道“帝君根本不肯承認自己是帝君”,此時聽到這話,也不往心里去,只是小心地繼續娓娓道來。
“五年前,西幽昏君曾以舉國之力建造祭壇,
這些祭壇以八卦陰陽之形布局,
外有六千四百座祭壇分別對應天、地、雷、風、水、火、山、澤,
而內里還有兩座超大型祭壇,分別為陰壇和陽壇。
而先生此時所在的城市名為希望之城,正是在八百雷壇外圍。”
夏元自然知道這些祭壇,至于那兩座超大型祭壇,他印象更深,如果沒弄錯的話,白龍王就是他以陰陽二壇中的一個“造”出來的,只是用的是陰還是陽,他就不知道了。
赤練小心地繼續道:“這些泡沫空間出現的很突兀,
但卻是大批量的出現,
每一次出現則會伴隨著地震,
似乎是這些泡沫空間撞擊過來而產生了影響...
但泡沫空間未知,有些空間里非常兇險。
可繼續生活在西幽詭國里,根本就是成了怪力亂神的玩物,
所以我們這些可憐人就只能派人進去試,用人命試出了安全的泡沫空間,然后移居進去,建立城市。
這樣的城市應該有很多,但我只和附近的幾座城市有聯系,再遠就不清楚了。”
夏元問:“那將軍怎么知道有許多?”
赤練指了指城市中央的巨大帝君雕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側少年,“您...您看那里。”
見到少年臉色沒有異常,她才繼續道:“對于帝君的信仰是從西幽深處的大城市傳來的,據說有大城市的居民能達到上千萬人,他們都信奉著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