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救過四目道長的性命,但他也不相信這世上有個人和他同名同姓,并且救了四目道長!
不可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那么,張敬為何會對他提起殷世安這個名字?
只有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張敬在戲弄嘲諷他!
這家伙,已經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就是殷世安!
剛才的配合,不過是戲謔!
該死!
可惡!
混蛋!
殷世安緊緊攥緊了拳頭。
他不是一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到了這種地步他不再心存任何僥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好半響后,殷世安面色陰沉如水地直接開口問道:“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份的?”
張敬還故意裝傻,疑惑地問道:“咦?難道你真的就是殷世安?可是,你不是南安縣軍閥,王大帥嗎?”
“夠了!”
殷世安暴怒大喝一聲。
張敬這番模樣,越是讓他怒火中燒。
向來自詡聰明無雙,只有他戲耍算計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天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當成二傻子一樣戲弄!
“當年在騰騰鎮,你是怎么從那飛僵手中活下來的?”
殷世安眼神死死盯著張敬問道。
張敬攤了攤手,無趣道:“沒意思啊,你不是喜歡演戲嗎?我都配合你出演,假裝沒認出來你,你怎么這么快就拆臺了?”
殷世安這下不僅攥緊了拳頭,牙齒也咬得咔咔作響,聲音冰冷得嚇人,開口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我的真實身份的?”
他現在用的偽裝技巧,乃是妖魅一族看天賦神通,除了‘卸妝’的時候,他們的偽裝基本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綻。
“為什么?”
張敬笑瞇瞇地如實說道:“等有一天,你修為也跨入天師境后,你就知道為什么了。”
“天師境?”
殷世安聽到真實的答案,不但沒有釋然,反而更加憤怒,像是受到了更大的羞辱和刺激,盯著張敬厲聲道:“你還真是把我當做傻子是吧?”
如果張敬說他修為已經達到了法師境中期、乃至后期,根據剛才張敬一招就令他受傷的實力,也的確是有可能。
可張敬說自己已經跨入天師境,殷世安就不可能相信了。
天師境?
當今道門都還不知道有沒有活著的。
張敬再怎么妖孽天才,這輩子到死也不一定能夠跨入天師境,短短幾年的時間,怎么可能達到?
就算張敬真的如同他猜測那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匪夷所思的吸納了一整只千年飛僵,也不可能跨入天師境!
所以殷世安覺得張敬說的不是實話,而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當年在騰騰鎮,那只千年飛僵沒能殺你,今日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
殷世安眼神猶如毒蛇般盯著張敬,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體內本來因為重傷而衰弱不少的氣息,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他背后的法相,也再次升騰而起。
不過他這次沒有再像剛才那般偽裝,直接變成了暗紅血色,邪氣滔天,同時他對著畫皮女鬼沉聲道:“小柔,將你道行全部都給我!若是這次能夠活下來,從今以后我一切聽你的!”
畫皮女鬼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悲傷的笑容,眼神中已經沒有之前看向殷世安那般熱烈癡迷。
她雖然愛上了殷世安,愛得死心塌地,但她卻也并沒有完全失去智商,變成傻子。
從今晚殷世安對待她的態度,以及對待她結發妻子包桂香的態度來看。
她就算為殷世安付出了一切,但殷世安也并不是真正的愛她。
在殷世安心目中,即便她將數百年的道行奉獻了出去,份量還沒有一個普通女人重!
或許妖魅一族的先祖傳下的警告是沒有錯的。
人、妖,注定不能相愛。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鏡花水月。
男人們看中的,不過是妖魅一族的天賦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它也并沒有因此而嫉恨殷世安。
相反,在聽到殷世安的請求之后,她慘笑一聲,義無反顧的施展出天賦秘法,將自己所有的修為道行,化作一道綠色珠子,融入了殷世安體內。
而殷世安得到了這顆珠子后,氣息當即暴漲一截。
特別是他身后的法相,更是威壓倍增,遠勝之前!
他冷笑看著張敬。
感受著自己蘊藏著的恐怖能量,前所未有的強大,心中的驚恐也隨之減弱了幾分,不再覺得張敬那般不可匹敵!
他又覺得自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