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卿娘塞給阿霜一個腰牌,是和衣服一起送來的,大概就是身份的象征吧。
那伙人一看,認識啊,五品的爵位,他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跡,只知道這是貴人!果然不敢再放肆了,一個個忍著疼翻身跪下,領頭一人賠著笑,小聲說道:
“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我們一回,這婦人一家,真是他們當家的抵了債,您看看,這是字據呢。”
阿霜接過來,呈給了卿娘,果然是抵了賭債,不過是區區二十兩。
“這孩子的爹呢?將一家子都賣給了你們,他人呢?”
“這個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他們這一家子,也就是這個妞還值點錢,要不哪能頂上二十兩呢?”
“嗚嗚,天殺的,我苦命的大丫,怎么就攤上了這個爹!”婦人又大哭起來,看來,這女孩子是得跳火坑啊。
“你們剛才罵我了,你,你,還有你,知道這是什么罪嗎?五品貴人竟被你們給罵了,阿霜,去找兵馬司來,我要問問他們,這是啥罪?”
“好嘞,這罪行啊,肯定輕不了,我這就去。”
“哎,哎,好姑娘先別走,大人啊,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多得罪了,這不知不為罪嘛,我們給您磕頭。”
“磕頭就不必了,你們說的也有點道理,可本少爺心里不爽,本來是要去官牙買人,可現在沒興致了,你說怎么辦吧?”
還能怎么辦?人家明顯是要這四個人啊,那人一咬牙,心想先逃命再說,
“您能看上這四人不?要是能看的上,那,那就送您了。”最后都帶出了哭音,二十兩銀子啊,回去得他賠了。
“哎,我今天也乏了,既然這樣,那本少爺就勉為其難要了他們,不過,手續可得辦清楚了,阿霜,你拿著二十兩銀子,跟著他們去辦手續。”
阿霜的身手她不擔心,加上她的頭銜,想那賭場也不敢怎樣。
當下便帶了這一家四口回府,進了門,便讓人帶他們去洗漱。
坐在堂上,心里卻發了愁,大人只有一個,雖說三十多歲正當年,可看起來瘦弱不堪,三個孩子,最大的那個男孩,也不過十幾歲,底下兩個女兒,大的十歲左右,小的五六歲的樣子,還病怏怏的,哪有一個勞力呀?
做豆腐可不是個輕省活,這幾個人能干得了嗎?
想來想去,還是送他們去莊子上吧,干點力所能及的活,反正二十兩銀子也不算多,明天再去官牙另買幾個吧。
這時候,嬤嬤回到堂屋,問那幾個怎么安置,聽了卿娘的話,當下表示:
“姑娘不用愁,這幾人能做得過來,咱們去莊子牽頭驢,拉磨就不用人了,他們只是泡豆子、濾漿,怎么做不過來?”
正說著,那婦人抱著那個小的,跟著墨香跑了過來,
“姑娘,這個孩子像是發燒了,我摸了下,都有點燙手。”卿娘一看,可不,小臉通紅的。
“你去請個郎中,嬤嬤先帶他們去安頓了,等郎中過來瞧瞧,像是受了風寒?”剛才一直在地上躺著,不受涼才怪呢。
那女人一聽要給女兒請郎中,撲通就給跪下了,那倆大孩子也跟著她娘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