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若此次應敵,令屬下嘆服的不只是沈兵奇兵攻汝陰,更有黑甲軍大敗楚騎……”
“要知這黑甲軍乃沈兵數月前在大梁所練。”
“他又如何知道藤甲適合騎軍?要知天下無人以藤條制甲。”
“他又如何知道騎射可大破騎軍并在數月前便精練騎射……此時若說有騎射之騎軍,便只有匈奴了。中原尚無人知此戰法。”
嬴政只是微笑,他安靜的聽完王翦的話,然后回了句:
“或許,這沈兵便是這般奇人一個。”
“那水軍的拍竿及狼筅又何嘗不是從未有過之物?”
王翦連連點頭,疑惑的說道:
“屬下只是好奇沈兵這是師從何處……”
嬴政哈哈大笑:
“若是天下都無此物而沈兵卻獨有,上將軍說他又能師從何處?”
被嬴政這么一說王翦覺得也對,這世上還有誰有資格當沈兵的老師教他這些本事!
其實王翦奇怪的不只是這些。
以嬴政多疑的個性應該對這些問題更感興趣甚至派人去深查才對,但嬴政似乎沒有這么做。
王翦又哪里知道,嬴政已有一個更好的解釋:神仙。
天機又不是凡人可以輕易窺探……于是所有一切都得到合理的解釋。
就在這時,就有親衛來報:
“大王,前線飛鴿來報:壽春已下,楚王被俘。”
嬴政和王翦不由愕然,過了好一會兒嬴政才滿臉不信問:
“壽春已下還俘了楚王?”
親衛呈上密信。
自從沈兵發明紙之后,信鴿往來信件已經是用紙來書寫了,之前必須得用絲綢。
絲綢不但更重書寫的字體還不能太小,否則墨汁容易擴散糊成一團。于是記載的內容不能太多。
用紙書寫就沒有這些缺點,于是一封信就能道盡全場戰爭的前因后果。
嬴政拿著信看著看著,就拍案叫絕:
“這次卻是那楚王自尋死路,他與項燕想夜襲沈兵的大梁軍突圍而出,不想卻被沈兵識破設計將其俘了。”
王翦聽著只微微點了下頭,他是越發感到自己已經老了。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在朝堂上對大王說要以舉國之兵才能攻楚,如今沈兵只以半數之兵且前后只兩個多月就成功俘虜了楚王。
不過想了想,王翦又暗自慶幸:
自己被比下去又算得了什么?
這不還好端端的坐在這喝著酒說著話嗎?
那李牧的尸身只怕都已化為白骨了吧,還有那項燕……此時必定是焦頭爛額六神無主吧。
想他們都是與王翦齊名之輩,甚至李牧之名還在他王翦之上……
這一點王翦是心服口服的,因為再怎么不服,戰場上的輸贏卻是實實在在半點都假不了,也不由得他不承認。
然而,他們都是沈兵手下一敗涂地,他王翦只是幸運的與其是同一陣營罷了。
嬴政接著又將信看了一遍,就呵呵笑道:
“上將軍,寡人這便去回信安排壽春事宜,改日再與上將軍詳敘!”
王翦趕忙施禮:
“恭送大王!”
望著一搖一擺樂得走路都有風的嬴政背影,王翦就確定了一件事:改日再去向大王請辭,大王定會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