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同處金仙層次,或比我強,但也有限,只是那涉及的道與法,或能讓我更進一步。”
“一滴血在歲月中輪回,終將消磨,徹底散去,千百萬年后,這蓬萊島面世,怕會失去神異,淪落凡俗,與其它地域,再無根本區別了。”
東王公自能看到,這里無窮混沌,在不斷演化,最終必然化作一方蓬萊島,就算有神圣之處,也不會比方壺島出色太多。
眼下來看,那一滴血,就是東王公踏破關卡的重要機緣,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只是心中示警,有一種不祥,讓東王公感到悚然、不安,作為先天神圣,大道親子,這種心血來潮,自然不會憑空而來。
東王公屹立混沌中,緊盯著那一滴血,不斷推演,剖析心靈,洞察體悟自身不安根源,那一滴血中,東王公已然里里外外看個通透,并無隱患。
“我多半明白了,這一滴血,無論是來自曾被埋葬的古老紀元,還是自無盡未來,橫跨歲月長河,在不斷輪回,其本身大道與今世迥異,并不契合,我之不安,或源于此?”
“既如此,那逐道之心,百死不悔,前路可見曙光,縱懸崖萬丈,命懸一線,亦當踐行我道,百折不撓,生死又有何妨?”
東王公不懼生死,更怕的是自身淪落平庸。
“轟!”
無盡純陽氣,迸射開來,有紫炁升騰,演化萬象,而后那一滴血就被攫取過來,純陽氣不斷洗煉,如化出一座天地銅爐,純陽爐火,焚燒萬物,滔滔血光,有水浪聲,驚濤拍岸,汨汨而流。
“果然是不同尋常的道,前方有路,我看到了希望。”
“我理解岔了,那一滴血,前身的確立足金仙境界,但若非遭逢大變,那太乙之境,對方觸手可破,對于太乙之境的理解,已然自得圓滿,與真正太乙大能,別無二致了。”
東王公眸子中宛若有大界浮沉,念動之間,像是辟地開天,有無量量威能,釋放開來,歲月長河浮現,一枚金仙道果,在河流中定下錨點,自身如礁石,屹立不動,任時光流轉,萬劫不磨。
“金仙,為歲月長河中一只錨點,雖自身不朽,擺脫壽元桎梏,與世長存,卻有太多局限。”
“而太乙,則是以點化線,在歲月長河中,定下自己的古今未來,一條線,貫通歲月,鎖定未來無窮變數,不斷演變,使得自身在歲月中日積月累,不斷積蓄底蘊,不斷蛻變。”
“這樣一條路,幾乎沒有上限,可以無限拔高,太乙之境,無窮推進,乃至走到窮究萬道,萬法皆通的地步。”
“如此一來,那所謂大羅,又指的是什么呢?”
東王公心中有著疑惑,無從理解,那大羅,要一證永證,怕是到了另一番天地,若不能突破,就如井底之蛙,永遠無法理解井外的世界。
大羅尚且遙遠,東王公暫時不急,而對太乙之境的領悟,讓東王公有所觸動。
每時每刻,東王公都感覺自身道行在蛻變,在向著太乙之境快速蛻變著,若這樣來看,東王公很快就能突破到太乙之境。
但就在這時,有可怕的異變發生了。
東王公的身軀,轟然一聲炸開,血水淌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