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只眼睛已經快要透過大鐵鍋把黃泥中的叫化乳豬看熟的時候,漸漸地一股屬于荷葉特有的清香絲絲縷縷溢散出來。
最先聞到的是緹蘿迦,她那個黑加侖一樣的肉球鼻子左歪歪右歪歪東嗅嗅西嗅嗅,一步步無意識的往前走,似乎大鐵鍋那邊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在牽著她不斷靠近。
“你是打算通過火烤的方式進化成斯芬克斯嗎?”緹蘿迦和簡易火灶距離如此之近讓莫孓不禁發出了上述疑問。
“莫莫,孓孓,老卑鄙,這么香能吃了吧?”
緹蘿迦人立而起,饞得不斷來回搓著兩只前爪,作為鐵桿吃貨,旁邊還有一個十三歲的豆芽菜也做出類似動作。
莫孓邪魅一笑,這就是一個廚子的快樂啊!
緹蘿迦:啊,是小明哥,我死了。
莫孓:你永遠不懂一個廚子的快樂。
緹蘿迦:你也永遠不懂一個吃貨的饑餓。
隨著一聲聲悶響,莫孓慢慢敲碎了已經被烤的金黃的泥巴,那股荷葉清香又摻雜進一股烤肉的香味,看著莫孓一層一層又一層剝著荷葉似乎沒完沒了,緹蘿迦簡直想要把敲下來烤制得外焦里硬的泥巴當成酥燒餅給吃了。
“好飯不怕晚,極致的美食值得長久的等待。”
滿足的看著緹蘿迦和劉木墩用激動到顫抖的小爪和小手接過莫孓分給他們的叫化乳豬,莫孓臉上不禁浮起一抹溫暖的笑。
看吧,老饕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一個手藝精湛的廚子。
緹蘿迦一臉唾棄:我可去你大爺的小餅干吧,老娘明明是餓的,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再晚十分鐘開飯就算宵夜了。
莫孓把白熾燈扯到院子里,用竹竿高高挑起來,旁邊攏著一堆隨處可見的蒿草驅蚊,院子里裊裊青煙伴著一股股烤肉香味飄到左鄰右舍,再加上竹桌旁邊兩位食客交口不跌的稱贊,兩邊低矮的院墻頭上不一會就出現了幾個好奇的腦袋。
農人都是早睡早起,莫孓住進來幾天也沒有跟他們正兒八經打過交道,最多就是見面點頭。
鄰居們贊嘆著沒想到這小伙子還這么會做吃的,莫孓于是邀請他們一起來吃。
小野豬放了血再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下貨,剩下的也就三十斤左右,劉木墩老大不樂意,可是地方雖說是自己的家,暫時已經出租了,豬也不是自己的豬,唯一是他制造的就是那些泥巴,那東西還沒人吃。
沒有資格驅逐這些蹭飯的惡客,他唯有化氣量為飯量抱著小蹄髈猛啃,吃飽喝足后再次被母后大人拎回家里。
莫孓則陪著這些鄰里們邊吃邊聊。
左鄰老奶奶吧唧著滿嘴的肉香:“哎呀,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野豬肉哇,前兩年我家大旺他們也打過一只野豬,做的殺豬菜我都覺得最好吃了,要是一跟今天這個比啊,那就是白菜幫子。”
“可說呢,小莫啊,你這東西是咋個整的這么好吃?教教嫂子,以后我也做了吃。”右舍那位大嫂也好奇的問。
“這個簡單,就是先把小豬給它收拾干凈,然后把花椒搟碎炒出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