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兇手根本就不是在4樓的雜物間里開槍殺人的。”
“他是從樓上的窗戶探出頭,對樓下同樣探出頭的諏訪先生開槍射擊的。”
“這樣一來,根本就不用花時間下樓——”
“只要槍法夠好,即使兇手是在9樓,也能殺死4樓的諏訪先生。”
“這...”松尾貴史的語氣愈發忐忑:“這還是有問題吧?”
“諏訪他好好的,為什么要從窗戶里探出頭,讓樓上的兇手射擊呢?”
“因為那個電話!”
仿佛成了如同工藤新一的名偵探,在那燈光和鏡頭之下,毛利蘭自信地說出了答案:
“諏訪先生在生前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匆匆離開辦公室,去了雜物間。”
“這個電話顯然是兇手給他打來的。”
“而兇手只要在電話里找理由欺騙諏訪先生...比如說,假稱自己要從樓上跳樓。”
“諏訪先生情急之下就會從雜物間的窗戶探出頭來,向上觀望。”
“這樣一來,兇手就能守株待兔,從樓上一槍將諏訪先生擊殺。”
說著,毛利蘭又拿出另一個透明證物袋。
這個證物袋里,裝著一臺染著鮮血的手機:
“這是現場尸體旁邊發現的,諏訪先生的手機。”
“他生前的最后一個電話,也就是兇手給他打的這個電話,是在10點00分23秒開始,持續了1分半鐘才結束的。”
“結合案情,加上根據尸檢結果和現場血跡凝固情況推測出的死亡時間。”
“我們基本可以確認,諏訪先生的死亡時間就在通話結束的,10點02分左右!”
“而這個時間,松尾先生...”
“正好在你借著直播休息的機會,消失的那3分鐘之中!”
這一刻,毛利蘭又仿佛化身成了她那個在法庭上戰無不勝的母親。
她在“被告人”面前擺出了所有的證據,然后才成竹在胸地總結道:
“松尾先生,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徹底失效了!”
“......”
松尾貴史一陣沉默。
可在這沉默之中,他的神情從驚慌到僵硬再到絕望。
絕望到最后,卻反而生出一種破罐破摔的瘋狂:
“哈哈哈...毛利小姐,你說的一點沒錯!”
“既然你都證明了諏訪是死于這個殺人手法,那我的不在場證明就沒有用了。”
“但是,這也只能證明我有嫌疑,不能證明就是我殺的人吧?”
“想證明我殺人,你得拿證據出來啊!”
“光是警犬辨識可不行哦...我知道的,警犬的鑒識結果只能當法庭上的參考,可不能成為定罪的決定性證據。”
松尾貴史緊咬不放,大肆叫囂。
而毛利小姐到底還是個新手。
面對氣焰突然囂張起來的嫌疑人,她不禁被懟得有些亂了陣腳:
“證據當然有。”
“我、我一定能找到的!”
“那你找吧...”松尾貴史冷冷笑著:
“是想查我的通話記錄?”
“還是要測我身上的硝煙反應?”
“或者說,想從槍上找到我的指紋?”
他壓抑著忐忑的心情,語氣凌厲地吐出一連串問號,把毛利蘭嘴里想說的臺詞全給搶了:
“還有別的招數嗎?”
“想用的話,就盡管用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