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新一是出來當和事佬的。
但他也不想看到曰本公安與FBI關系太過和諧。
要是認同赤井秀一的說法的話...那他豈不是一躍從曰本公安的敵人,變成了曰本公安的恩人了?
“降谷警官,沒必要為這種說辭生氣——”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林新一煽風點火地勸道:
“你也不想想,這個故事里:”
“他赤井秀一不僅是一點壞事沒做的道德完人,而且還白撿了‘殺死’那位蘇格蘭先生的功勞,借此在組織里飛黃騰達。”
“這是不是把他自己摘得太干凈了?”
的確,赤井秀一在這整件事里扮演的角色,都未免有些太過偉光正了。
主動暴露身份看,私自救援外人,不僅冒險搭上了個人安危,還把FBI的臥底守則也給違反了個遍。
最后他一點壞事沒做,還白撿了一個人頭,拿到了“做壞事”的獎賞。
簡直像電視劇里的白蓮花女主角一樣。
壞事他一點不干,好處卻全是他的。
這有點太不真實了。
就好像是他編出來給自己洗白的一樣。
“唔...”赤井秀一無言以對:
可他真的就是這么一個偉光正的大好人啊!
現實就是這么不真實。
他能有什么辦法?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
“你們如果還有保留意見,我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赤井秀一再度放棄了辯解。
而此時的降谷零也終于冷靜下來。
他意識到這個話題已然成了一出無法證偽的羅生門,再為之爭辯、為之憤怒,都毫無意義。
但不管真相如何,赤井秀一的這番說辭都已然化作了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失去摯友的痛苦已經夠沉重了。
摯友是被自己害死的可能,他更加無法承受。
這很可能只是個謊言,但與此同時,他又無法證明這是個謊言。
于是降谷零沉默了。
沉默得都有些抑郁。
而這邊一安靜下來,被拷在車門上的卡邁爾先生便馬上抓住機會,欲哭無淚地喊道:
“赤井先生,你想想辦法吧...”
“這家伙拿黑槍陷害我啊!”
“什么叫陷害?!”
赤井秀一還沒說話,林新一就搶在前面義正詞嚴地說道:
“這把黑槍是從你身上發現的,上面也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你們在這里進行非法間諜活動的證據都已經擺出來了,竟然還敢厚著臉皮喊冤?”
卡邁爾被林新一這番厚顏無恥的指控懟得臉色漲紅。
但赤井秀一在看懂情況之后,卻并未做出任何反應。
他淡定地沉思了一會兒。
然后,迎著林新一那正氣凜然的目光,赤井秀一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把黑槍的確是卡邁爾的。”
卡邁爾:“???”
林新一也為之一驚:
這家伙竟然不反駁?
還主動承認了?
他心中大為不解,卻只聽赤井秀一那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們這些FBI探員仇家很多。”
“即使是業余時間度假旅游,也必須帶著武器防身才能安心。”
“可曰本又是一個控槍嚴格的國家,通過合法程序申請配槍實在是太過麻煩——”
“等辦完那些復雜繁瑣的手續,我們的假期早就結束了,還怎么度假?”
“所以,沒辦法...”
赤井秀一聳了聳肩:
“我們只能自己弄一把黑槍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