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受傷的修士就是個被排擠的獨行客,像他這樣的在中心區域還有很多,被打散后就只有四處奔逃,不得不離開紅線蟲的產出區域,而對他們這樣的食氣后期修士來說,普通白沙蟲已經沒有意義,
散修的世界,其實和凡人也沒什么區別,起碼在他們這樣的層次,也看不出多少與眾不同來,
婁小乙心中嘆息一番,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對他來說,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其他人的事實在是距離他太遠,遠的他伸手夠都夠不到!
但麻煩就是這樣,當你想躲開時,它卻陰魂不散的纏著你,哪怕他不去中心區域,不在那處偏僻的所在修行,不愿意招惹這些是非,但是非還是會如影隨形的找上來。
這日午后,他正在土崖上逆行精淬,并沒有隱藏形藏,因為哪怕他躲進窟刻穴-洞內,天空中靈機的變化也瞞不了過路的有心人,所以就不如大大方方的坐在土崖之上修行,最起碼還能在更遠的距離上發現接近者。
別人修行喜歡安靜清涼,他卻喜歡焱熱如火,喜歡這種汗流滿面中的體力消耗感,那種身在烘爐被鍛燒的感覺,這不是身體上喜歡,而是心理上的親近。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兩個騎著沙駝的修行人,不是因為他能感覺到修行人的氣息,而是從這個方向上,就不可能是普通凡人,這里不是商路的方向,也很少水源,
沙駝跑的不緊不慢的,顯然也不同于那些被追殺驅趕的獨行客,婁小乙緩緩停下他的運功,但仍然保持運功的姿態,以應對可能來臨的麻煩。
兩個陌生人的移動軌跡明顯沒有特別的意圖,看到戈壁的土質開始變的板塊化,土越來越多,沙越來越少,也知道這地方已經臨近了戈壁的邊緣,然后,他們就看到了處于相對高處的那個土崖,以及上面盤坐著的一個人。
烈日之下,能盤坐在這里曬太陽的,要么是瘋子,要么是修行人,兩個人稍一猶豫,駕沙駝便尋了過來,一直跑到土崖下,看了看那個仍然紋絲不動的盤坐人一眼,其中一個開口道:
“戈壁紅線聯盟,暫時托管這片區域,朋友還是不要在這里久留,免的我們難做!”
這話本身還是很有禮貌的,但其中的意思卻是咄咄逼人,婁小乙就很不解,
“托管?可有照夜國朝庭授權?賜下印信?傳書四方?如果沒有,就我所知,照夜不是修行國度,土地江河都是國家所有,修行人什么時候能自我分封,就把某片區域劃歸已有了?”
那修士就皺了皺眉,果然,散修中就沒有善茬,只要碰觸到了他們的利益,立刻百般推諉抗拒,
“咱們既然是修行人,就不要提凡世的話!我們控制這片區域,便只控制修行人出入,凡人不忌!
小兄弟,出門在外,不要沾染太多的散修毛病!該讓步時就得讓步!否則吃起虧來,可別怪我們沒把丑話說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