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最艱難的路程已經翻越,整體上,他們行進的路線開始越來越往下,商人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笑意出現在了人們的臉龐,總體來說,這是一次成功的商路,損失只有寥寥十數頭山驢,有被金剛熊牽走的,也有摔下山澗的,對兩百余頭的商隊來說,這樣的損失真心不大。
在橫跨一座冰川時,前面出現了一支長長的隊伍,和他們一樣,也是商隊,但讓婁小乙奇怪的是,他們這邊的向導和護衛立刻緊張起來,連金剛熊都沒能讓他們如此緊張,土匪們也是視若等閑,但面對同樣的商隊卻……
一名護衛打驢馳過,口中吆喝道:“都集中在一起,快,快!”
向導,護衛,還有商人以及他們的隨行人員,行動非常迅速,飛快的往一起湊,婁小乙就很奇怪,于是沖護衛喊,
“這是干什么?要打架?我只是個旅客,這種事于我無關吧?”
那官員作派的中年人從他身旁經過,“與你無關?你在這個商隊,就一切于你有關!沒看到對面那是梁國的商隊么?梁國和大越是世仇,雖然這不干商人的事,但每次在蔥嶺遇到,那也是要互相見個高低的,輸了的自認倒霉,贏了的就多得一批貨物……”
婁小乙就沒心沒肺的笑,“我沒貨物……”
那中年人就鄙視,“年輕人不要沒輕沒重的,你有銀子,以為能置身事外?
你不和大家站在一起,等他們找上了你,大家也不會幫你!”
婁小乙最終還是沒有和商隊的人站在一起,不是他不愿意承擔責任,而是實在無法拿捏他如果遭到攻擊后怎么還手的問題。于他無關的事他不愿意插手,尤其是一群打著國家對立旗號,其實不過是想吞下對方貨物的家伙。
蔥嶺龐大,溝壑山林密布,每個向導都有一條獨屬于自己的路線,所以在蔥嶺碰上的可能性很小,這次如果不是正巧雙方都出現在一片冰川上,同樣的相隔距離,換到山林中是根本不可能碰頭的。
讓婁小乙意外的是,還有人和他一樣的選擇了旁觀,就是那一家四口,不過他們選擇旁觀似乎情有可原,兩個老人一個婦女一個孩子,沒道理參與進打打殺殺中。
雙方都在有意識的接近,婁小乙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這么做的意義何在?你要么就干脆做山匪,不顧規矩的強搶,要么就老老實實地做生意,這樣商中帶匪,人數上也沒有優勢,誰又能保證一定會占便宜?
但山民的事,很難理解,一些祖先留下的恩怨在無數次沖突中慢慢的隨著時間而放大,最終放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也許就是他們經商的方式,外人無法改變。
兩群人撕打到了一處,婁小乙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雙方都沒有動用兵刃,只是徒手肉搏,但拳拳到肉,也是很賣力氣,看來,大家都不傻,真出了人命,去往對方國度經商,還能有好?
很快的,大越一方漸漸支持不住,人數越來越少,直到參戰的全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來,對方仍然有二十幾個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