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年,廣場前方的座位,卻變成了九個。
“難道是有長老晉升第六境了?”
“不知道啊,若是有長老晉升,諸峰怎么可能沒有消息?”
“會不會是哪位太上長老回來了?”
“也不太可能,太上長老云游在外,十多年都沒有音訊了,就算回山,也從來不管諸峰大比的……”
……
韓哲看著前方的九個座位,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喃喃道:“今年的大比,和往年好像不太一樣啊……”
他回頭看向李慕的時候,像是發現什么,上下打量了李慕幾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疑惑道:“你的道服為什么和我不一樣?”
韓哲穿的道服,是以藍色為底色,而李慕身上的道服,卻是以素白為主。
在符箓派,不同級別的弟子,穿的道服,顏色不同。
像韓哲這樣的四代弟子,所穿道服,主色為天藍色,三代弟子,也就是諸峰長老,道服為淡黃色,掌教以及諸峰首座,才會穿素白色的道服。
李慕沒來得及說話,韓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驚疑的目光看著他,震驚道:“符,符道子,符道子不是門派消失了很久的太上長老的道號嗎,你你你,你拜了太上長老為師?”
李慕沒有否認,等同于承認了韓哲的話。
韓哲愕然道:“真,真的?”
李慕道:“真的。”
韓哲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喃喃道:“讓我先捋一捋,你是二代,我是四代,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師叔祖?”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是這樣。”
韓哲備受打擊,他雖然不想和李慕比什么,但曾經的朋友,如今變成了他的師叔祖,在門派見到他都要躬身行禮,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過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李慕,問道:“你是我的師叔祖,豈不是含煙姑娘的師叔,是李師妹的師叔祖,等等,你們的關系太亂了,讓我再捋一捋……”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之后,他終于算清楚了,說道:“李師妹已經不是符箓派弟子了,但含煙姑娘是玉真子師伯的弟子,你是玉真子師伯的師弟,所以你是她的師叔,你是你未來妻子的師叔,那你們的孩子是什么輩分,他是和我同輩,還是比我長一輩,等一等,我又亂了……”
韓哲還沒有想清楚,上方便有鐘聲響起,預示著大比即將開始。
韓哲看了李慕一眼,然后一溜煙的跑了,李慕覺得,以后再想找他喝酒,應該會有些難了。
隨著鐘聲響起,諸峰弟子,已經在廣場外屬于各峰的位置站定,主峰道宮之中,也有數道身影飛出,玄機子和各峰首座,分別坐上了一個位置。
就連之前處于閉關狀態的玉真子,也出了關,坐在玄機子的右側。
九張椅子,只有玄機子左側那張是空的。
各峰弟子聚集處,又開始了低聲的議論。
“那個位置,本來是玉真子師伯的,這次玉真子師伯怎么坐在了掌教右邊?”
“還有什么人能坐在掌教左邊,就算是真有新晉長老,也沒資格坐在那里啊,難道真的是太上長老?”
“應該是了,或許是哪位長老,忽然來了興致,想要看看諸峰大比……”
……
大比之時,廣場前的位置,是有講究的。
掌教真人地位最為尊崇,他的座位,位于廣場前方的正中,諸峰首座,則分別坐在他的兩側,這其中,又以左邊為尊。
坐在掌教左邊的,在場中的地位,僅次于掌教,以往這個位置,是白云峰首座玉真子的。
然而今日,玉真子卻坐在掌教的右邊,除了太上長老之外,眾弟子們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比玉真子師伯的地位,還要尊貴。
他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個位置,這里的大部分弟子,甚至是長老,自入門時起,就不曾目睹過太上長老的真容。
廣場之外,諸峰弟子已經歸位,李慕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處。
他本以為他只需要露露面刷個臉,沒想到玄機子搞得這么認真,玉真子是柳含煙的師父,他的半個丈母娘,取代她的位置,李慕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