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在穿越之前是喜歡早上起來鍛煉的,他喜歡的運動是打太極拳,這種老人最喜歡的,他反而很喜歡,因為這可以磨練他的意志,打完拳很舒服。
穿越過來這幾天他沒有打,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天太冷了,尤其是早上。以前的話可以在室內健身房,再不濟可以穿的比較厚,戴著手套也不會太冷,而現在衣著單薄,在室外那凍得跟狗一樣了。
不過,他覺得不能以天冷為借口不鍛煉,否則身體會越來越差的。于是早起到前面院子開始練太極拳。
他發現氣死蘇勁松已經起來,正站在他身后了,但他的太極卻沒有停止,繼續慢悠悠地打著。
蘇勁松好奇地站在一旁搓著手跺著腳說道:“相公,你在干嘛呢?是在打拳嗎?你怎么會打這么奇怪的拳呀?”
秋無痕說道:“你趕緊進屋去吧,外面凍死了,小心著涼。”
蘇勁松答應了,便跑到屋里去了。
秋無痕打完一套拳,舒了一口氣,背著手在空曠的院子轉了轉。
他們村子是在一個斜坡上,而他們蘇家的老宅是靠近坡頂的,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半個村子。
晨曦里,已經有些人家飄起了裊裊炊煙,在寒冬之中那炊煙都似乎凝固似的,半天都未曾動一下,
遠處的晨霧彌散著,感覺真舒服。
忽然,他看見山道有兩個人正朝著他這邊過來了,從外形上看正是昨天來拜師的牛水缸,還有他當屠夫的老爹。
秋無痕便轉身進了屋,看見屋里蘇勁松已經把鋪蓋收拾好放好了,正在掃地擦桌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把他拉過來,用手捂著她凍得通紅的臉,說道:“瞧把你凍得,趕緊進屋去。我看到牛屠夫帶著他兒子來了,應該是來拜師的。”
蘇家雖然是富商,但也非常注重綱常倫理,女眷原則上都不見外人的。所以蘇勁松笑笑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到后門,撩開門簾到后院去了。
秋無痕在桌子后面坐下,桌上只有一杯涼水,沒有結冰,微微有些波瀾,顯然是蘇勁松剛剛給他打過來的。院子后面有一口井,常年不凍,他們現在喝的都是井水,為了節約柴火,都只能喝涼的,沒加熱。
秋無痕端起涼水灌了幾口,然后拿起一本醫書,搖頭晃腦讀了起來。
醫書上不少都是繁體字,而且都是豎排的。繁體字他勉強都能認得,可是這豎排的字,又沒有標點,讀起來就特別累人,好多還是半文言的,又是不太熟悉的中醫,他腦袋里雖然有了藥葫蘆,可是卻沒幫他去讀書,只能靠自己苦讀,還是很費勁。
秋無痕讀得有些結結巴巴的,便故意聲音含糊起來,這樣即便外人聽了也以為他是很流暢的讀書,而不是結結巴巴的,免得丟人。
這時,房門推開了,牛屠夫帶著他兒子進來了。
牛屠壯壯高高的,他兒子卻是個大胖子。
牛屠夫點頭哈腰地說道:“秋郎中,你好啊,我送兒子過來了。”
秋無痕點頭,瞧了一眼牛水缸。
牛水缸背了一個書包,是用藍布縫的,挎在肩上,里面裝的文房四寶。恭恭敬敬對秋無痕行禮:“師父早!”
秋無痕說道:“跟我學醫,要能吃苦,要背很多醫書的喲……”
“啊不不,”牛屠夫擺手,打斷了秋無痕的話,“不學醫,只讀書。我這兒子聰明倒是挺聰明的,只是沒有個好的先生教他。現在有你教他可就好多了,你可是我們村里僅有的秀才呀,——令狐鼎老先生算不得我們村里的人,他是來費老爺家當教書先生的外地人。咱們村的就你一個秀才。”
“你不用教他學醫,我也沒打算讓他將來當郎中,反正將來他還是要跟著我殺豬的,但是,這不認識字的確很吃虧呀。而且算賬也不會,經常別人給我少錢我也不知道,因為不會算賬啊,記賬也不懂,您就教教他讀書認字不要當真眼瞎就好。我不求他考個什么功名,只求他多少認點字,別被人家欺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