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沈褐是什么反應,單說周青,一上馬車,周青就一臉疑惑問周懷山,“爹,你剛剛什么意思?”
周懷山抿了抿嘴,將當年大雪天救人的事講了出來。
“......這是原主的記憶,我記得不真實也不深刻,只能想起這么一個籠統的大概。
以前,我也沒當回事。
可今兒在御書房聽皇上提起黃宸,我就想起來,當年我還活著的時候,京都的確是有個黃宸。
因為長得好看,有點名聲。
不過你也知道,我對這些都沒興趣,而且我家和他家關系也一般,所以就沒有什么關注。”
周青聽完,人都驚呆了。
“爹,你的意思是說,我娘,不,我這原主的娘,很可能就是皇上嘴里那個黃宸?”
周懷山摸著下巴點點頭。
“我也不是特別確定,原主的記憶也好,還是我自己二十年前的記憶也罷,我對黃宸的模樣都是模糊的,我不肯定這倆人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他們都說,你和沈明月長得像。”
周青嘴巴微張,“可沈明月不是大理寺卿府上現任夫人的長女嗎?”
周懷山搖搖頭。
“哎,這些高門府邸的事,亂七八糟污穢不堪,誰知道怎么回事呢。
而且我瞧沈褐看你的樣子,分明也是有情況。
趁著我想起這事兒,趕緊就和你說了,免得我轉頭又忘了。
你自己心里多注意點,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就是,警醒點總沒錯。
我當年要是......”
說及此,周懷山話音戛然而止。
他悶悶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周青輕輕拍了拍周懷山的肩頭,安撫的話無從說起。
那樣慘烈的闔府滅門,不是一言兩語能安撫的。
這仇,總得報了才行。
周懷山剛剛說的話,她記下了,反正就是,提防著那家人唄。
不過,她爹私下里告訴她,讓她提防著點就是了,剛剛為什么還要告訴大理寺卿!
這不是......招惹是非嗎!
然而現在她爹這個情緒,她也不好問。
馬車轆轆,走了一會兒,周青道:“爹,當年的事,這個鄭御史,也有參與?”
周懷山閉著眼睛靠在那,周青語落,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道:“我不確定,但是,沈勵說,鎮國公黨的老人,有一個算一個。”
話題有些沉重,周青也沒有再問,爺倆就這么一路默默回家。
他們這里倒是平靜似水,鎮國公府卻是沸騰如滾水。
蘇珩黑著臉坐在書案后。
他面前,心腹小廝立在那里,“世子爺,鄭御史那邊,已經解決了。”
蘇珩緊緊捏著拳,一拳砸在桌上。
御書房里,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皇上突然把鄭御史丟到暗影去!
“沈褐人呢?”
心腹小廝低頭回稟,“沈大人從宮里出來,等了一會兒周懷山父女,不知說了什么,周懷山父女離開之后,沈大人樣子如遭雷劈,后來直接回家了。”
蘇珩蹙眉,眼底閃過狐疑,旋即又被一抹嫌惡代替。
能說什么!
無非是周青與沈明月長得像而已。
“讓他滾來見我!”
“是。”
心腹領命,轉頭離開。
不過須臾,帶了沈褐抵達書房。
閑言廢話免去,蘇珩直奔主題,“當時,陛下為何要將鄭御史送到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