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燒炭不僅費柴,也費水。
“姐,我去打水來。”祁十香拎起空水桶就要往外去,被祁九里攔住了。
“等會兒我們一塊兒去,現在先把這草墊子放到外面去,曬曬太陽,今日天氣還是很不錯的,早些曬干,早些能拿去賣錢了。”
“對,對。”
祁九里和祁十香一人搬一邊,直接晾在前院里。
“哎呦,這是什么,黑乎乎的。”祁九里和祁十香剛放下草墊子,就聽到一陣嫌棄的聲音。
起身看去,只見一個婦人穿著一件長及膝蓋的寶藍色襖子,下著同色布裙,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年約三四十,皮膚還算白皙,薄唇塌鼻,臉上唯一出彩的該是那雙杏眼了。
不是,祁九里等看清那人頭發后攢著的金簪子后,知道自己狹隘了,那簪子才是出彩的地方,金光閃閃的,瞧著很是值錢。
“你來做什么,誰讓你來我家的,快給我走。”祁十香看到來人怒氣十足道。
“大呼小叫的,有沒有點教養。”婦人皺著眉頭,看著祁十香惱怒道。
“這不敲門就進別人的家,你的教養才缺乏。”祁九里見不得這人說祁十香,忙幫腔道。
婦人有些意外的看過來,祁九里可不搭理,她通過祁十香的態度就分辨出這婦人不受家里人歡迎,那給什么好臉。
“沒想到你還頂撞長輩,以往倒是被你給蒙蔽了,還好我家浩天跟你退親了,不然等你進門,還不把我們家折騰散了。”婦人瞥了瞥祁九里,哼聲道。
浩天,俞浩天,祁九里對婦人的身份恍然大悟,是俞馮氏,難怪祁十香這么生氣。
“你也說退親了,我們兩家沒有關系了,你還來做什么?道歉?我們不接受,請回吧。”祁九里回道。
“誰來道……”俞馮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及時剎住了車,不自在的咳了咳,“怎么說之前我們兩家也是想結兩姓之好的,雖然退親了,可感情還在,七竹把浩天打成那樣,你們也該消氣了。”
“九里啊,你年紀也還小,以后能再找人嫁了,不過怎么說這次退親也是我們家主動提起,對你還是有所虧欠,今日俞嬸特地來給你補償的。”俞馮氏從衣袖內掏出一個荷包,“按理這男方主動退親,已經下聘的聘禮是不能要求退回的。”
“我們家不是還沒來得及給你下聘嘛,這個里面也一起加進去了,都算補償。”俞馮氏把荷包往祁九里手里一塞。
“誰要你家的臭……”祁十香后面的話消失在了祁九里的手心。
“補償?”祁九里心里一喜,面上不顯,反問道,“俞嬸子是覺得給些補償,造成的傷害和欺騙就不存在了?”
“我們浩天和云霞都已經定親了,聘禮也下了,成親的日子也定了,就二月初八,沒幾天了,九里啊,你還是要認命的,你們不合適,你以后總會找到合適的。”俞馮氏欲笑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