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請入內一敘,請。”
率先回過神來的文成臉上掛著淡淡微笑,不回應秦川的話,只側身讓開道路,笑著請秦川進門。
“多謝岳父大人。”
秦川又行了一禮,這才邁開步子往里走。
可文爭沒讓路,而是杵在門口,黑著臉大罵一聲:“胡鬧!”
秦川停下腳步,笑道:“不知祖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哼!”
文爭怒哼一聲:“你把我孫女綁哪了?”
“回祖岳父大人,素心在婁煩孟家莊住著呢。”
“你若不放她回來,休想踏進我文家一步。”
“祖岳父大人,如今天寒地凍的,小婿可不敢讓素心行遠路,待春暖花開,小婿自會帶素心回娘家看望您老人家。”
“哼!用不著你帶,老夫現在就去接她,你若是不放人,老夫定會稟報皇上,將你拿問知罪。”
“咳,呂梁山一帶匪冦橫行,此去路途艱險,祖岳父大人可要三思啊。”
“你……你敢威脅老夫?”
“小婿不敢。”
“哼!”
“祖岳父大人,這街面上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咱們還是趕緊進屋說話吧。”
“你若不放素心回來,休想踏入我文家一步。”
“嗯……祖岳父大人若是不給小婿進門,小婿就只能在門外候著,直到祖岳父大人回心轉意為止。”
說罷,秦川擺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這么杵在大門外面。
一旁的文成往外看了看,四周果然不少圍觀的百姓,正朝著文家大門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父親,且讓他進去說話吧。”
“不讓,素心不回來,他就休想踏進文家。”
“可是……素心是我女兒。”
“這是文家宅子,老夫還沒死,還是文家的一家之主。”
“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宅子,父親在京城置辦了一座大宅子,并帶著母親和幾位兄弟姊妹定居京城之后,這座宅子的老爺才是我。”
“你……混賬東西!老夫怎生了你這么個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呢?”
文爭氣得臉色鐵青,胡子直翹。
“這座宅子的老爺是你對吧,老夫一把火燒了它,我倒要看看,你上哪當老爺去。”
說著,文爭撩起袖管,大步往廚房而去,準備去找火鐮和柴火,最好再來點煤油。
文家宅子里頓時響起了一陣咋咋呼呼的哀求聲。
“咳,秦大人莫要見怪,家父已不是第一次要燒宅子了,秦大人請入內一敘吧。”文成一副處驚不變的模樣,微笑著朝秦川說道。
秦川急忙抱拳行禮:“多謝岳父大人。”
說罷,他朝里面偷偷瞄了一眼,見里面沒有濃煙冒起后,這才踏進了大門。
看來,日后帶素心回娘家的時候,可千萬不能住文家宅子,睡得正熟的時候被一把火燒死都有可能。
“若這座宅子真被燒了,岳父大人可以到婁煩孟家莊去當老爺,再把孟家莊改為文家莊就行了。”
“咳咳咳……秦大人說笑了。”
“對了,聘禮,快把聘禮都抬進來,趕緊的。”
后面的羅大牛等人急忙把幾輛大車上的東西都搬進門,很快就把院子擺得滿滿當當的。
放火不成的文爭回來了,看到滿院子的東西,眼珠子瞪得老大。
兩大箱白花花的銀子,兩小箱黃燦燦的金子,好幾箱各種各樣的擺件,多是玉石和紅木精雕細琢而成,其中甚至還有一件羊脂般的象牙雕件。
除此之外,還有數十匹綾羅綢緞,十幾頭披紅掛彩的山羊。
以上這些東西,是從黃叢山和神臺峰兩座大寨繳獲的。
“秦大人,這些東西先且放著吧,我們里屋說話。”
文成無奈嘆了一口氣道。
“好,岳父大人請,祖岳父大人請。”秦川笑呵呵地道。
文爭怒哼一聲,又瞄了一眼那堆財寶,然后一拂大袖,率先往里走去。
進了書房,文爭黑著臉坐在上座,等丫鬟上過茶,文成親自把門關上,然后請秦川落座。
“文某是否可以冒昧問一句,秦大人所欲到底為何嗎?”
剛落座,文成便兩眼耿耿望著秦川,低聲問道。
“為了素心。”秦川毫不猶豫道。
文成搖頭:“秦大人心知肚明,文某想聽的不是這一句。”
“啊……啊哈哈哈……”
秦川打著哈哈直笑。
原來自己老丈人跟王繼宗是一路貨色,腦瓜子都這么靈光。
“哼!逆臣賊子!”上座的文爭黑著臉,低聲怒罵一句。
秦川笑了笑,淡淡道:“小婿所為,不過造福蒼生罷了。”
“哼!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