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俘虜則被留在了城外,無人看管,秦川只告訴他們,在這里等著就有飯吃,以后也一直都有,想逃的也隨便逃,是去是留自行選擇。
結果,大部分俘虜都留了下來,只有極少數一心想跟各種大王打天下,想當開國功臣的俘虜跑了。
秦川領著關帝軍入城后,便由西向東,沿著幾條街一路掃蕩過去。
平定城街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一些大戶人家的宅子雖然大門緊閉,但門外堆著少則數十石,多則數百石的糧食,旁邊還有裝著白花花銀兩的箱子
這是城內的縉紳老爺們在花錢買平安。
其他百姓見狀,也紛紛將家中本就不多的糧食拿出來,擺在自家門口,希望這些亂軍不會沖進他們家,把他們的余糧都搶光。
秦川一再強調,入城后不得侵擾平民,不得隨意搶掠,要有組織,有紀律地搶掠。
違者軍法處置。
于是,關帝軍把老百姓的家門敲開,讓他們把糧食拿回去,并向他們打聽城內誰家是地主老財,誰家經常干些作奸犯科之事。
沒多久,一份名單列出來了,其中有該抄家的,有既該抄家又該殺頭的,也有些平日里給地主老財當狗腿子,為虎作倀作惡多端的官吏和潑皮地痞。
名單出來后,關帝軍抄家殺人去了,秦川則率領紅衣侍從,朝知州衙門而去。
知州衙門大門敞開著,州縣兩衙的衙役已大多逃散,平定千戶所的官兵也大多在城墻附近投降,衙門里只有閻?章、邵安憲、史成亮,還有州縣兩衙的大小官員。
秦川大步走進衙門時,閻?章和邵安憲等人穿戴整齊,烏紗帽和官服一樣不落,端端正正地坐在衙門大堂里。
見秦川進來,有的人臉上滿是憤怒,有的瑟瑟發抖,也有的露出諂媚笑容。
“諸位大人好啊。”
秦川朝大堂里拱了拱手,笑瞇瞇說道。
邵安憲冷哼一聲。
閻?章則拱了拱手道了聲“秦將軍”。
史成亮和其他幾個官員也紛紛朝秦川拱手回禮。
“嘿嘿嘿。”
秦川走到端坐在大堂上首的邵安憲面前,笑瞇瞇道:“這位便是知州邵大人吧?邵大人,可否讓一讓?”
邵安憲臉色一變,怒哼一聲,但還是乖乖起站起身,到下面去坐了。
秦川大喇喇坐在上首的寬大椅子上,朝下面環視一圈,清了清嗓子:“咳,諸位,秦某此來,有三件事要辦,一是取幾個作奸犯科魚肉百姓之官吏的腦袋。”
說著,秦川從懷里掏出一份名單,照著名單念了起來。
每念到一個名字,關帝軍便在一擁而上,搞清楚對象之后就把那官吏給拖了下去。
沒多久,大堂外跪了七個或痛哭流涕或破口大罵的官吏。
“咳。”
秦川又清了清嗓子,道:“諸位大人,秦某是個嫉惡如仇之人,從小到大一直做同一個怪夢,夢見太祖、成祖等諸位先圣皇輪次面諭,命秦某代天巡獵,斬奸除惡,還大明皇朝朗朗乾坤,清平天地。”
“外面跪著的那幾位,便是屢屢作奸犯科魚肉百姓之人,奉諸先圣皇諭旨,斬!”
話音落下,大堂外便響起了一陣咔嚓聲。
七名朝廷命官見先圣皇去了。
大堂里驚叫一片,所有官員驚恐不已,瑟瑟發抖,有的甚至跪在地上向秦川告饒連連。
邵安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體哆嗦不止。
閻?章也臉色煞白,手腳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川笑瞇瞇地看了看這些人,又道:“秦某來此的第二件事,是想請閻大人替秦某寫一封奏疏,陳明今日之事,痛斥城中鄉紳為禍鄉里,囤積居奇,蠧國害民之罪惡。”
“咳……秦某的字寫得太丑,軍中也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所以,只能有勞閻大人了。”
聽到他的話,閻?章臉上的肌肉莫名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