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德光臉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大喊大叫,自己卻慌亂不已地跑回了院子里。
可他的人大多已經死在了剛才那一輪排槍之下,剩下的也已被嚇壞了,關帝軍一個沖鋒就被殺得七零八落,只有少數反應快的逃回了院子里。
圍墻上那些弓箭手,也被關帝軍的火槍射翻大半,剩余的連頭都不敢露。
很快,外面鐘家商隊幾乎被屠戮殆盡,僅剩十來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俘虜。
秦川揮手讓身前的紅衣侍從散開,又讓關帝軍把那些俘虜帶過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十幾個俘虜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秦川揉了揉下巴粗硬的呼吸,道:“說吧,你們是什么人,誰派你們來的?”
一名瘦小漢子急忙磕頭道:“大人饒命,小人乃是振武衛兵勇,是……是同知許大人派來的……”
“振武衛指揮同知許一杰?”
“對。”
“許一杰給了你們什么好處?”
“白……白銀二十兩,傷殘者加十到五十兩,陣亡者家人撫恤三十兩。”
秦川眉頭一皺:“你們這些四百號人,只算一人二十兩都要八千兩了,許一杰舍得拿這么銀子出來?”
“不僅許大人,還有鎮西衛指揮使薛大人,還有……還有寧化王爺。”
“呵,難怪。”
秦川莫名失笑,又問道:“主使是誰?”
“小人不知,大人饒命,小人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小人是真的不知……”
“行了行了。”
秦川擺擺手,然后站起身,朝黑山堡的方向行去。
行出幾步,他才淡淡道:“一個不留,把人頭掛在太原城外。”
“大人……”
那十幾個俘虜臉色煞白。
秦川沒回頭,抄著手徑直回到黑山堡。
其實,根本就不用猜,主謀就是朱由檢,這法子應該是許鼎臣或者他帳下贊畫想出來的。
想扮成商人搞暗殺,哪那么容易。
他秦大人好歹是一方之主,不可能來一個客商就見一個,把他秦大人當啥了?
……
兩日后,一名樵夫外出砍柴,走到太原城西那幾棵著名的人頭樹附近時,下意識地朝那幾棵樹看了一眼。
只一眼,樵夫手中的柴刀便“哐當”掉落在地。
那幾棵人頭數上,又掛滿了人頭。
就像花開結果。
那樵夫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跑回太原城,人頭樹結果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杜應堂得到消息后,莫名嘆了一口氣,然后率兵出城,前往封鎖人頭樹。
他沒忘記派人去知會寧化王府,因為他只得,那數百顆人頭中,有一部分是寧化王府和晉王府的護衛。
消息很快傳到陽曲,提刑按察使、左右布政使都來了,對這件事,他們三緘其口,心里都有數。
沒多久,消息傳到潞安府,正在喝茶的許鼎臣,手中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他帳下贊畫張宰則臉色發白,手腳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