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虛空塌陷,他曾經的好好師弟的金剛降魔杵已經與佛缽交接,方圓之間界生界滅,這個世間最頂尖的大能與這一霎交手。
張玄生也被圍住了,顯然是為了防止他趁此逃脫,但他沒有動作,只是觀看著眼前的戰斗。
隨著時間推移,羅漢院首座、武僧院首座、戒律院首座也都紛紛到來,沒有絲毫的言語,便開始展開對慧覺方丈的圍攻。
都是同境的修士,怎能以一敵四?
饒是慧覺方丈修為通天,也不是對手,不到半個時辰,便從天空跌落,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慧覺方丈苦笑,又帶著嘲諷之意:“屈膝于力,追逐于權,滄桑世人你們度了幾何?金銀財寶又入了幾貫?”
“哈哈哈——去特么的唯一圣佛!”
慧覺方丈狂笑,一身代表著方丈身份的袈裟碎裂,“老衲不屑于天音寺修行。”
“張施主放心,我會送你走得,就算拼上老衲這條命,也要讓這些所謂的‘佛門’子弟看看,什么才是修行。”
慧覺方丈說著,丹田處亮起金光,渾身籠罩在業火中,一身修行精華所在的舍利子竟然要破體而出。
“攔住他!他想用禁術!”
達摩院首座怒吼。
然而卻有人更先阻攔了慧覺方丈。
慧覺方丈錯愕的發現自己不可逆的禁術停止了,一身浩瀚的佛法盡數歸還,他側頭看向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方丈大可不必,我也沒說要走。”
張玄生咧嘴笑了笑,看向環繞此地的眾僧。
“以前大師總于我講佛經,我其實是很不耐煩的,說是記得了,懂了,其實一點都不懂。”
張玄生自顧自的說著,“但有一點我今天懂了,大師你多半是個真和尚,而這些都是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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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生揮手指過去,“你。”
“你。”
“你。”
“還有你。”
“都是假和尚。”
張玄生手作落子狀,沒點一人,天上就如同有一子落下,而那棋子重若天山,被點到的人瞬間跪服在地,全身的骨骼都在哀鳴。
此時張玄生背后升起了一尊虛影,那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模樣是他自身。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他緩緩開口道:“你們都錯了,老子不是什么佛子,硬要說的話,我是……道子啊!”
說著,他還撓了撓頭,“唉,周轉了這么多載,我都已經習慣在寺廟里待著混日子了,本來想著多在你們這里搜刮點財務,回老家重修青云觀的,誰想你們摳摳搜搜的都不給機會。”
他取出包裹中師傅的牌位,用袖子擦拭了兩下,上面的金粉已經看著很稀薄了,“師傅啊,這可不能怪徒兒啊,歲月是把殺豬刀,您這金粉可不是徒兒偷偷扣掉的。”
“不過放心吧,待徒兒搜刮了這天音寺,給你重修一面純金制的天碑,就立在咱青云觀前頭,保證氣派。”
所有僧人都呆呆的看著這個“佛子”自言自語,但無人出聲打攪,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做不到。
他們已是此界修為最高之人,在上古時期被喚做仙王,可如今卻連動都動不了。
但他們必須努力動起來,他們要把佛子呈上去,完成唯一圣佛的夙愿。
“嘿,之前覺得你們天音寺都是文明人,我也不好干那些不文明的事,可今兒個你們好像不怎么文明,打打殺殺的。”
張玄生向前邁步笑道:“那我不文明一下,你們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