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慢了。
“玄生,你可知為何停滯?”
方丈大師來開導,玄生默然無語,他身懷佛種,但卻遠沒有理想的修煉速度。
“佛說勿念紅塵,遁入空門,你心中雜事太多,執念太深,又怎修得了高深佛法?”
方丈大師言盡于此,轉身離開。
玄生只是默默的回到櫻樹前跪下,叩首。
同年,佛祖再次顯靈,天下大赦,無數生靈感恩于佛祖的善念。
玄生只是跪在院中,淡漠的翻著經文。
…………
三萬年,佛祖再次顯靈,無盡的生機普渡大陸。
叩首時恍惚間,玄生聽到一聲無奈的嘆息聲,像是在天地間響起。
玄生呆呆的看著庭院中破土發芽的景象,發了瘋一般的叩首,感恩于佛祖。
他每日細心的照料這些發芽的種子,也不忘誦經祈禱,佛祖真的顯靈了!
女施主,你這次要贏我啊!
…………
五萬年,玄生呆坐于中庭,看著慢滿院盛開的彼岸花,櫻雪飄落,交相輝映,宛若夢幻的國度。
他看向院門,看向高墻。
花開了,可是你人呢?
…………
十萬年,明覺寺誕生了大陸唯一的仙王。
方丈大師來到庭院中,看著那跪于櫻樹下的人,嘆息著搖頭。
“玄生啊,無愛則歡。”
玄生默然無語,但他發現這次方丈大師并沒有離開,反而陪他一起跪在了櫻樹下。
幾日過去,他終于開口,想要問方丈大師自己究竟該怎么辦?
可他看向方丈大師,對方只是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方丈大師圓寂了。
…………
玄生不知又過了多少年,也或許他是清楚的,但他不愿意再計算時間,因為時間每過一分,他的希望就小一分。
他也曾神念部署天下,看那人間,看那紅塵,他放不下,最是放不下藍衣的她。
他體內的佛種已經發芽,形成了一尊與他模樣一般的小佛像,他的修為一日千里,但看不到希望。
他依舊尋不到那道意志,那是他無法揣度的境界。
“師祖,你說為何佛祖數次顯靈,卻不愿聽弟子的聲音?”
他對身后新任的方丈師祖問道。
“癡兒,你還不明白嗎,那道真魔意志為何要以薛莫憐的血脈降臨,她……是魔啊。”
師祖不愿看明覺寺最為出眾的弟子就此沉淪,終究說出了前任方丈沒有說出的真相,想要點醒這個癡兒。
然而玄生卻只是口誦佛號,又再次向櫻樹叩首,并不回頭,“弟子知道。”
是的,他早就知道,早在薛莫憐第一次幫他度血時,他就知道了。
可那又如何,是佛是魔,難道不應該存乎于心,為何要以血脈來判斷。
薛莫憐有真魔血脈,她的母親也有,難道就應該被人那樣利用,難道就不值得我佛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