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言下之意,便是我教入榜同門,可有限地聽從天庭調令,但涉及要事或是危及真靈安危時,亦可拒之。”
玉帝聽后,卻是不曾繼續討價還價,柳貫一開出此等看似苛刻的條件,但他卻絲毫不擔心玉帝不答應。
原因無他,天庭中聽命于玉帝,真正有實力有名望的人,少之又少;像李靖之流,辦辦小事,尚可為之,若是真的遇到大災大難,就算有再多的李靖,也是無濟于事。
想當初,那孫悟空擊敗哪吒、李靖之后,天庭便再也找不出一個能打的,而那些真正能打的,卻又不愿意冒頭,只好去請二郎神楊戩方才穩住局面。雖然這里有演戲的成分在,但這種無力感,卻是玉帝不愿再經歷過一次的。
再者,若是截教聽命于天庭,即使是極為有限的聽從,但也釋放出一個巨大的信號:那便是他的天庭,不再是受大教孤立的狀態了。
這相當于在洪荒盛行的孤立主義中,徹底撕開了一個口子。
對玉帝而言,這是極為重要的一步,也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
只要是截教弟子走出了這一步,那下一個便是闡教弟子,再然后,那佛教中也可能會有一部分弟子加入天庭的正統之中。
這天下,只可能有一個正統,而不是多方勢力相爭的局面,這是玉帝自登上帝位以來,便生出的野望。
玉帝目光灼灼,緊盯柳貫一,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很可惜,柳貫一看似笑意吟吟,卻是不露絲毫破綻,讓他無從開口。
玉帝思緒萬千,仿佛在權橫利弊,又似在左右爭扎。
難道是上清圣人授意?異或者說是截教主動放棄了對道統的爭奪?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秘,玉帝心中警惕,他怕一個不小心,便成了截教棋子。但此等景況,不正是他長久以來,所思所想所為嗎?
唉,玉帝突然醒悟過來,心中暗嘆,他的道心,在那一刻,卻是差點松動了。
好險,好陰險,好謀劃,玉帝此時不禁對眼前之人,生出極大的忌憚之心。
“這是圣人之意,還是道友自作主張?”玉帝試探道。
柳貫一不緊不慢道:“此乃天道之意。”
哼,這廝倒是圓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玉帝心頭微怒。
但這樣的建議,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
罷了,不管是何原因,他需要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正當他想要答應此等交換時,卻聽那柳貫一又道:“貧道拋出此等條件,于我截教而言,卻是有些吃虧了,不知陛下該如何補償呢?”
“朕還未曾答應道友!”玉帝語氣不善道。
柳貫一卻是不理會玉帝,自顧說道:“昔日封神榜掌握在那闡教姜尚手中,封神結束后,此榜便歸于陛下掌管,昔年貧道師侄陳九公來尋貧道,陛下是知道吧?”
“朕的確是知道此事,那又如何?”
“想必陛下即將要斬卻惡尸,進階準圣后期,成為繼妖師之后,洪荒第二位準圣后期之士了吧?”柳貫一乃大道之體,對于玉帝的修為隱約有所感應。
而那玉帝聽后,卻是心中大駭,這是他極力隱藏的秘密,是如何被此人得知的?難不成說,圣人也都知道了?
準圣初期斬卻善尸,便是中期之境了,若是再斬惡尸,可至后期,依玄門道法,最后斬去本我尸,便是那大羅混元之境。
玉帝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是咬牙切齒,暗道此人到底還知道多少秘密。
“道友說笑了,朕距那斬尸,尚且遙遠,何來即將一說。”
“此事,貧道卻不是特別關心,只是好奇,隨口一問罷了。”柳貫一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玉帝不愿與此人過多糾纏,當即不奈道:“說罷,閣下還有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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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柳貫一從月宮中飛出,直奔道場而去,只是臉上還殘存一絲笑意。
此番來此,不僅達到了求取月桂樹的目的,還與那玉帝達成了一系列的交易,這些,對于柳貫一未來的謀劃而言,無疑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