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后說的要挾,因為杜青已被拖拽的遠了,他的聲音殿中的人已聽不清了。
李世民隱隱聽到杜青方才的聲音,已是勃然大怒。
”陛下,萬萬不可,打死一個杜青,那么天下人視陛下為何?”
“陛下,今日杜青若死,誰敢在陛下面前言事?”
“陛下……”
此時……連房玄齡也覺得過了頭,他知道陛下在盛怒之下,便徐徐站出來:“陛下,杜青不過是胡言之輩,何須與他計較,若將其杖斃,反成全了他的忠義之名,不若罷黜,再不敘用。”
李世民冷冷道:“他既說出了多行不義四字,既然他自詡自己忠誠敢言,那么朕就成全了他的忠義之名吧。”
說著,李世民更加憤怒:“陳正泰危在旦夕之間,還要被你們這樣的侮辱嗎?他有何錯,又為朕分了多少憂,現在,他人還生死未卜,就已有人敢妄言多行不義嗎?好,朕今日讓說這話的人知道,什么叫做多行不義。”
群臣嘩然。
不過杜青確實有些過頭了,人家陳正泰說不定都已被亂賊們砍成肉醬了,尸骨未寒,這個時候你跑去說什么多行不義,也難怪陛下勃然大怒,這不等于是在人家墳頭上蹦迪嗎?
人死為大啊。
只是杜青無論如何也要保的,這要是開了殿中殺人的先例,那還了得。
許多人搜腸刮肚,等著進言。
卻在此時,那張千匆匆進來:“陛下,奴有事要奏。”
李世民正在怒火中燒,不過張千乃是內常侍,最知自己心意,此時朝議,他一宦官,是不該入殿奏事的,除非遇到了緊急的情況。
李世民看著瞠目結舌的大臣們,顯然這些大臣們已經被今日一次次規矩的破壞而震驚。
李世民道:“說!”
“陛下,不知什么緣故,突然……交易所那里,發生了變故,似乎有一些資金,瘋狂的在收購陳氏的股票,短短一個時辰,價格瘋狂的攀升,奴覺得可疑,特來稟奏。”
張千是個聰明人。
上一次,叛軍的消息剛剛傳到宮里,那交易所就事先得知了什么消息一般,瘋狂的開始暴跌。有了這一個教訓,專門陪伴在李世民左右,為李世民鞍前馬后的張千便學聰明了,專門在交易所里設置了人手,隨時打探。
而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整個交易所發生了十分詭異的局面,似乎有某些手握巨大資金的人,在瘋狂的收購,這和前幾日的大跌,完全不一樣,這陳氏家族涉足的股票,統統止住了跌勢,應聲而漲,而且漲的十分厲害,屬于只要你敢開價,我就敢買。
事有反常即為妖,這么大的事,張千覺得還是率先來奏報一下為好,別讓其他人搶在了自己的前頭。
李世民面沉如水,此時他心情極糟糕。
不過陛下還未開口,張千就察覺到了陛下的心思,于是立即又道:“這一次大量的收購,顯然不是陳家的回購,這兩日,陳家雖也大力在回購,可是根本沒有將行情拉抬起來,顯然……拉抬價格的人,絕不只是陳氏這樣簡單,奴之所以來奏報,是覺得這件事過于突然,是不是……又有人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
殿中的人或多或少,對那交易所是有一些了解的。
聽說交易所那里又出了怪事,竟也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