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巖說的頭頭是道,眾人彼此之間,竊竊私語。
雖然很多東西,都是崔巖的猜測,可是這些聽著都很合理,至少說得通。
李世民隨即看向張文艷:“張卿家,是這樣的嗎?”
張文艷忙道:“是,是這樣的。”
李世民而后道:“只可惜,沒有鐵證。”
“臣這里有。”崔巖突然朗聲道。
眾人又重新將目光聚焦在了崔巖的身上。
崔巖隨即,自袖里掏出了一份紙張來,道:“這里有一些東西,陛下非要看看不可。其中有一份,乃是揚州安宜縣縣令自述的陳狀,這安宜縣縣令,當初就是婁師德的心腹,這一點,人所共知。”
“安宜縣令供述,有一次他與婁師德飲酒,婁師德酒醉之時,對于朝廷處置他,大為不滿,口稱自己無罪,不過是因為陛下為奸賊所蠱惑而已,還自稱自己有文武之才,理應位列宰輔,可陛下卻無識人之明,而今……成為待罪之臣,實在可惜,因而感慨自己的命運,甚至還說,良禽擇木而棲,若大唐皇帝看不中自己,自己大可投高句麗、百濟。這些話,是婁師德酒醉時說的,安宜縣縣令親耳所聽,陛下過目即是。”
群臣個個看著崔巖手中的供述,一時之間,卻一下子了然了。
崔巖的確是有準備來的,這個安宜縣縣令,確實是婁師德在揚州刺史任上時舉薦的人,可以說,此人就是婁師德的心腹!
現在此人直接反咬了婁師德一口,也不知是因為婁師德反了,他寢食難安,所以趕緊交代。又或者是,他靠山倒下,被崔巖所收買。
可至少……有了這人證,婁師德又是死無對證,誰也無法反駁。
“還有這里……”崔巖又抽出了一份公文:“這里是……”
說到這里時,外頭卻有小宦官探頭探腦。
站在李世民身邊的張千見狀,臉拉了下來,隨即躡手躡腳的沿著大殿的角落,走出了殿。
這殿外的小宦官忙是后退,恭恭敬敬的朝張千行禮。
張千壓著聲音,帶著怒色道:“什么事,怎的這樣沒規沒矩。”
這小宦官便立即道:“銀……銀臺收到了新的奏報,說是……說是……非要立即奏報不可,說是……婁師德帶著揚州水師,抵達了三海會口。”
本是神色不善的張千,聽著……一時之間,有點懵了。
而在他身后的大殿之中,還傳著崔巖情緒激昂的聲音:“陛下明鑒啊,不只是安宜縣令,還有就是婁府的家人,也說曾看婁師德偷偷在府中穿戴宰相的衣冠,自稱自己乃是伊尹轉世,這樣的人,野心何其大也,若是陛下不問,可以召問婁家府中的仆役,臣有半句虛言,乞陛下斬之。”
這話清晰的聽在張千的耳里,這令張千以為小宦官說的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用古怪的表情看著這小宦官,而后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你說什么?”
這小宦官只好又道:“張力士,武清縣令奏報,說是婁師德回航了,就在三海會口那里登陸,事情緊急,所以傳來了急報,奴覺得事態重大,還是需趕緊來通稟一聲才好。”
張千立馬伸手:“奏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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