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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與李承乾相對而坐,足足等了一下午。
李承乾早就不耐煩了,可是當著李世民的面,他不敢隨意動彈,一副乖巧的樣子。
李世民則瞪著他,他對李承乾的智商,是頗為失望的。
好歹也是個太子,怎么就這么的愚蠢呢?
“你等著看吧,精瓷……朕算過了,最多兩個月不到,這能買的人,人手都有幾個了。到時……你看誰還來買?你的心思該放在治理國家大事上,區區一個精瓷,固然能日進金斗,卻不可持續。朕并非是說你做的不對,而是凡事都有輕重。”
“可是父皇……”李承乾道:“師兄說,靠著這精瓷,可以解決天下最大的隱患,能夠為父皇分憂。”
李世民:“……”
“他這樣說的?”
“是的,師兄的原話就是如此。”李承乾很認真的道。
李世民皺眉起來,顯然是不信的:“一個瓶兒,也能解決這個……你呀你……”
不是李世民看輕了陳正泰,實際上,他是很重視的,只是靠這玩意,就能解決國家的大問題,在他看來,這顯然有些言過了。
更多的可能是,陳正泰為了拉李承乾下水,故意夸大了精瓷的作用。
其實這很正常,偏偏李承乾這個糊涂蟲,還真信了。
他不得不在心里說一句,太實在了,一點也不像朕啊,朕是何其聰明的人,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玩意?
這時,張千終于匆匆而來,李世民抬頭看了張千一眼,便問:“張力士,如何這樣晚回來?”
張千氣喘吁吁的樣子,忙是點頭哈腰道:“陛下,奴萬死,奴中途有點事,耽擱了。”
李世民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瞥了一眼李承乾,隨即淡淡道:“怎么樣了,那精瓷的價格,已經暴跌了吧?”
“哪里是暴跌。”張千繪聲繪色的道:“漲了,至少漲了一貫,現在簡直是有價無市,到處都在收,可就是沒有人肯賣……奴聽說……不少收購商都急眼了,不斷攀比價格,除此之外,還親自去尋訪有瓶子的人家,一個個的登門去求購。大家好像吃錯了藥一樣,甚至還有人不知是不是昏了頭,居然直接二十二貫收,有多少收多少。”
李世民:“……”
“陛下……實在太可怕了,人們都瘋了,現在大家都在罵陳家呢,說陳家肯定是存了許多的貨,不肯拿出來賣,說陳家囤貨居奇……還有人說,要治陳正泰的罪。”
李世民本是帶有得色的表情漸漸的消失了。
李承乾眼珠子一瞪,連忙道:“你看,你看看。父皇,可不就是如此嗎?兒臣說過,陳正泰即便教兒臣吃糞,肯定也有他的道理的,兒臣沒有說錯吧。這瓷瓶就是得漲,它沒有不漲的道理。賣的越多,漲的越厲害。哈哈……”
一萬多件存貨啊,直接投入進市場,結果沒有讓價格暴跌,反而……直接引發了價格的上漲,這換做是誰,都覺得無法理喻的事。
可偏偏……它在現實中就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令人細思恐極啊。
李世民看了看李承乾,卻是惱羞成怒了,不高興地道:“好了,不要再說了,給朕滾出去。”
李承乾卻依舊坐著不動,略帶得意地道:“可是父皇,你不是說,要教兒臣加減之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