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芝欲哭無淚,已覺得要瘋了。
辦了幾年的報,他本已有了許多心得了,自然知道殿下送來的一份份文章,每一個,對于新聞報而言,都有著巨大的傷害,可沒辦法,殿下非要罵,他攔不住。
可這越罵,人家更找到了攻擊的點,群起而攻之啊。
現如今市面上所有的報紙,都好像尋到了增加銷量的秘籍,不只一個學習報,其他的報紙都在有樣學樣,幾乎等于是將陳正泰拎起來,而后一窩蜂的人左右開弓,堂堂一個大唐的郡望、駙馬都尉,還是天策軍的大將軍,就這么被打的渾身冒血,可就這……陳正泰還自娛自樂,自以為自己出了氣呢。
丟人哪。
可時局,已經不再是陳愛芝所能左右得了的了。
學習報的戰斗力,一下子開始爆表,論起罵人,論起講道理,論起引經據典,十個陳正泰都不夠朱文燁打的。
朱文燁如有神助,一下子意志激昂起來,連日發文,罵得陳正泰狗血淋頭。
陳正泰生氣了,當日發文,責成雍州牧府派差役索拿朱文燁,說這朱文燁乃妖言惑眾,壞人心術,禍亂天下,這是置萬千百姓于不顧,將天下人推入刀山火海之中。
雍州牧府這邊的人,都是一臉懵逼,朔方郡王急了,他急了。
罵人罵不過,就想動手掀桌子。
這實屬沒有武德的行為。
雍州牧府這邊,其實也為難,一邊是郡王殿下的怒不可遏,另一邊,大家也曉得,這等因言治罪,是會惹來大麻煩的,于是只好一面答應陳正泰,一面提早去給朱文燁透露消息。
朱文燁聽了,直接勃然大怒道:“這厚顏無恥的小人,老夫就知道他會這樣干,他想來拿人,好的很,老夫正想被拿。”
等到雍州牧的人慢悠悠的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這學習報外頭,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聞風而來。朔方郡王不要臉了啊,他要捉朱相公。
不少人義憤填膺,將這里圍的水泄不通。
而在報館里頭。
崔志正和韋玄貞等人也都來了,大家各自落座,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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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志正氣得破口大罵:“他陳正泰沒有這個膽,就是陛下,也不敢如此,即便為郡王,竟是猖獗如此,要拿,就將老夫也一并拿走吧,看他陳正泰能如何。”
韋玄貞則是和和氣氣的道:“哎呀,這事就過了,太過了,口舌之爭嘛,怎么就鬧到了這個地步呢?朱兄,不必畏懼,那陳正泰是利令智昏,一時腦袋發了熱,人,是肯定不能拿走的,若如此,豈不是斯文掃地?雍州牧的長史,乃我韋家故舊,他不敢在老夫的面前動手。”
其實朱文燁真的是求之不得呢!
那陳正泰真的傻了,氣急敗壞之下,居然這樣干!
他做出一副義士的樣子,道:“陳正泰狗賊,老夫便是百死,也絕不和他妥協!他想嚇一嚇老夫,可只要這報館還有一人在,便要揭穿此賊子的面目到底。”
眾人被朱文燁的氣勢所感動,紛紛頷首。
過一會兒,便有人道:“虞大學士到。”
眾人一聽,頓時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