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軍的騎卒將領是牛二,早已死在張遼槍下,面對張遼的命令他們不敢反駁,只能亂哄哄的將馬牽在手中,成廉派出兩曲人手將戰馬收為己有。
“讓開道路,跟隨在我身后一同進入韓暹營寨。”張遼再次發出命令。
亂嗡嗡的隊伍讓開一丈寬的道路后,陣型顯得越發混亂。
張遼統轄騎兵在前,五千余白波軍部眾垂頭喪氣隨在身后,隨波逐流一般將最后的希冀寄托在張遼的身上,他們只能奢求張遼能夠兌現自己的承諾,給他們一條活路。
成廉看著張遼無奈的道:“依我之見,鐵騎沖殺之后投降的白波軍才會膽寒,才不敢再起為非作歹的心思,如今將他們拋在身后,若是有人鼓搗逃跑,我們將沒有能力約束。”
“逃跑者下次碰到不必手下留情,留下來的人才會規矩一點受我重視,是去是留全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張遼毫不關心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他已經仁至義盡,如果還有人不識好歹的話,只能再找機會誅殺。
“張郡守犯不著為了這些黔首百姓,從而跟韓暹那樣的骯臟角色周旋,飲過鮮血搶劫過他人的白波軍,已經品嘗過不勞而獲的好處,再想讓他們歸于農田十分困難,說不定有很多人已經習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可能再做一個安守本分的良民。”
成廉有自己的想法,直抒胸臆道:“張郡守憐憫百姓的品行讓我十分敬佩,但要是讓我去忍受韓暹的接連羞辱才能體現這種品行,我做不到,誰要是敢當著我的面自稱爺爺,我非將其千刀萬剮不可,若不是張郡守命我不可妄動,我早就殺出陣去,將韓暹擒于張郡守腳下隨你處置。”
“韓暹那等粗人,也就張狂得了一時,何必在乎呢。”
張遼大度的笑了笑并不在意,往后陳琳將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痛罵了一遍,曹操平定袁紹后非但沒有懲罰陳琳,還對其委以重任。
其中自有一番道理存在,張遼可以學習之處良多。
往后久經戰陣,難免被人挑釁怒罵,要是忍受不了別人謾罵從而出戰的話,很多時候恰好正中敵人下懷。
因此,罵人也是一種激將的方式,不可等閑視之。
也就像韓暹這樣的無知蠢貨,才會將侮辱別人當作是自己的勝利。
張遼看了一眼士氣萎靡的白波軍,滿是向往的道:“這些人當中,有人會成為我麾下的士兵為我沖鋒陷陣,也有種田的農夫為我繳納糧草,比起無情的殺掉他們,我更希望他們能夠真正的幫助到我。”
他的心底還有一個執念,那就是盡可能挽救更多漢家兒郎的性命,不至于讓歷史上的慘劇再度上演,以至于釀造出千里無雞鳴的悲劇,致使五胡外族在華夏大地上肆意逞兇。
成廉順著張遼的目光看了過去,張遼的話對他來言就是一種鞭策和教誨。
他滿眼嘆服的感慨道:“張郡守高瞻遠矚,所思所想都讓我難以企及,末將受教之余感悟良多。”
張遼笑而不語,成廉的態度變化讓他極其富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