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以前就是守林員,看里面老林子的。”程林海憨聲說道,“在老林子里一住就是仨月。”
“很辛苦吧。”
“不能生火,回來吃口方便面都香的跟什么似的。”
楚知希是城市里的孩子,這面的世界與她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很難想象住在一個沒有信號、不能生活的地兒。
“吳醫生,我要是手術的話……”程林海撓撓頭,努力吸了口氣,讓說話的聲音更順暢一點,“能報銷么?”
“能。”吳冕很肯定的說道。
周院長捅了捅吳冕,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燒傷才能報銷。”
“看病歷怎么寫。”吳冕道,“丫頭。”
“啊?”
“一會記得問周院長要相關資料,大個子的病歷你來寫。”吳冕道。
類似于工傷、免費之類的事情有嚴格的規定,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利用規則的漏洞趴在上面喝血。
吳冕知道這事兒,對于違規不違規的他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打擦邊球么,作為一名老醫生,要是不會是不可能的。而且吳冕也沒什么心理負擔,凡事兒不能想太多。
“大個子,你放心,不能報銷你把我們手術室砸嘍。”吳冕道。
“那怎么行。”程林海憨厚的笑道,“都是恩人。”
“別這么說。”吳冕道,“對了,你一個月掙多少錢?”
“3200。”程林海道,“掙得太少,一般小病都不敢去醫院。我這個還算是外傷,醫保不給報。上次老梁大哥卡了個跟頭,回來看病花了好幾百,都是我們給湊的。”
“哥哥,他們怎么掙這么少?”楚知希小聲問道。
“你以為。”吳冕道,“你現在知道我在帝都的時候,為什么從來不抱怨活多錢少了吧。”
“原來是這樣。”
“比醫生掙得少的崗位有的是,像大個子他們,天天在生死之間轉悠,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一個月三千多,還不是得干活。”吳冕很自然的說道。
楚知希側頭,努力的去想這里面的因果關系。
吳冕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程林海閑聊,一改往日里冷酷嚴峻的作風,和藹到周院長以為換了一個人。
很快,盧主任取回來胸瓶和亞甲藍。
“大個子,我給你下個管子在胸壁上。”吳冕溫和說道,“不會很疼,只有打開胸膜的時候你會覺得不舒服。”
“嗯,沒事。”程林海說道,“我扛得住。”
去處置室躺下,程林海脫掉上衣,一身的腱子肉。肋間肌都鼓鼓的,肉眼可見。
“身體越好,做胸腔閉式引流的時候就越遭罪。”吳冕道,“你盡量放松一點,要不然肌肉一繃緊里面的胸膜也跟著繃緊,疼痛感會強很多。”
“嗯。”程林海嘴上說著,其實也很緊張,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
楚知希準備好切開包、開了一瓶外用鹽水,倒入胸瓶里,又仔細看了一眼刻度。
雖然是個小手術,但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切開包、刀剪包、針線、麻藥、注射器等等。
吳冕坐在程林海左側,一邊和他聊天,一邊等著開始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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