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華冷笑,沒仔細看車牌,大步走進機關樓。
“咚咚咚~”敲桌子的聲音傳來。
“你們找誰?先來登記。”
于華側頭,本來想給門衛一個白眼,但當她看見沙礫的時候,怔了一下。
門衛一般不都是中年婦女或者五十多歲的老人家,或和藹或尖酸。
可是她卻看到一個壯碩的光頭男坐在桌子后面,穿著保安的制服,臉上、脖頸出的刀疤蜿蜒,仿佛兇獸一般,意欲擇人而噬。
“……”于華一下子怔在原地,她隱約能感受兇神惡煞的漢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只是目光落下,就引得臉頰生疼。
“你們找誰?有什么事兒?”沙礫坐在椅子里,雙臂放在桌面上,輕聲問道。
“我們找吳冕!”王全硬著頭皮說道,情緒有些激動,其實主要是害怕,導致口涎大量分泌,順著無力的嘴角流出來。
“哦,找吳老師啊,先來簽字。”沙礫敲了敲面前的本子,說道,“吳老師在接待客人,你們在下面等一會,估計快了。”
在下面等?于華一下子忘記了恐懼,怒火中燒。
要是去跨國公司拜訪某位高層,秘書說讓自己在外面等,于華會欣然接受,甚至覺得這都是應該的。
可這里是八井子!
自己要找的是一個不知收斂頂風上、玩跑車、留學回來當副科長的紈绔子弟,這種不務正業的人竟然學人家擺出這么大的派頭?
其實怒火中燒最大的原因是——于華知道自己剛剛愣神了。這是示弱,自己竟然在一個門房面前示弱。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軟弱,假裝沒聽見沙礫的話,大步往里走去。
剛走出兩步,于華就覺得天暈地轉,眼前的事物飛速變幻。凝神一看,自己又回到門口。而那個光頭、滿臉滿身刀疤的漢子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怎么把自己拉回來的?于華不知道。
沙礫給她的壓迫感太強,才回去下意識的一聲尖叫,“非禮了!”
“簽字,不簽字就在門外等著。”沙礫冷漠的說道,絲毫不管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狂喊的于華。
“非禮了!救命啊!”于華歇斯底里的喊道。
在醫院,鬧事的不少,但一般都是躺到地上說自己心臟病犯了。可是喊非禮的人可是不多,一看就是“外地人”。
聲音高亢,繞梁三日,余音回蕩,宛如空谷回音,久久不息。
于華一邊撒潑,一邊想往里硬闖。可是沙礫伸手頂在她額頭處,人高臂長,不管于華怎么掙扎、躲避都沒有絲毫用處。
又羞又怒,于華心里的潑勁兒迸發出來,干脆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說是哭,其實只是干嚎,帶著八井子潑婦罵街的味道。
叮~~~電梯門打開。
“怎么這么吵?”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電梯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