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后。
吳冕在老鴰山的山腳下住的雖然很舒服,可是卻覺得渾身關節都已經生銹。
他無法理解格爾濱·梅卡托克竟然能在莊園里宅那么多年,只有一個女傭陪伴。換做是他的話,怕是一個月就已經達到了極限。時間再久,人都要發瘋。
在給了鵝去氧膽酸進行中和治療后,格爾濱·梅卡托克的癡呆癥狀已經緩解,可以進行簡單的交流。這些天里,他的目光中的迷茫、黯淡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智慧的光重新閃耀。
奧文幾天沒合眼,他坐在窗前,悠然看著沉沉睡著的梅卡托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奧文,你和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的運氣是真的好。”吳冕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這個病往長了說,耽誤了20年;就算是最保守的預期,出現神經癥狀開始計算也延誤了2-3年。可是竟然能在3天之內看到藥物療效,我認為這是奇跡。”
“主庇佑著我和梅卡。”奧文·羅斯柴爾德做了一個手勢,虔誠的說道。
吳冕微笑,沒有反駁奧文的話。
“吳,謝謝。”
“不客氣。”吳冕說道,“你們可以回去,進行下一步的治療。這種病只要控制好血脂,其他都沒問題。”
“吳,梅卡腳上的黃瘤需要切除么?”奧文問道。
“看你和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的意思。”吳冕道,“我的感覺是切不切無所謂,那是脂肪代謝障礙造成的沉積。雖然看起來有些古怪,但不影響生活。”
“我看到梅卡站起來,可以自己去衛生間的時候……比我當年看到房貸崩盤還要激動。”奧文說道。
“我看到了,當時怕你血壓高的腦門呲血。”
“呲血?”
“這只是一個比喻,血壓比身高還要高。”
“好奇怪的比喻。”奧文聳肩,一臉寒霜早就消失不見,溫和的笑容在臉上洋溢著,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彩。
“航線確定了么?”
“吳,我怎么感覺你要攆我走呢?”奧文笑道,“就算是國會議員想要見我,和我說上十分鐘,也要預約至少3個月的時間。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榮耀,而你,卻要攆我走。”
“奧文,因為你的要求,我不能開手機。”吳冕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前在我們國家的一所醫院工作的時候養成了一個習慣,手機必須要24小時開機。”
“每個人都需要娛樂、休息,都要有私人空間。”
“不,那時候手機還是諾基亞,不是智能機,只能接聽電話。只要有急診,就會給我打電話,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趕過來參加手術。”
“在山莊里悠閑的看著白云藍天,難道不好么?如果你想,我可以帶你上小島。”
“愛潑斯坦不是已經死了么?”吳冕笑道。
“類似的小島有無數,只要我想。不,只要你想。”奧文的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我對這個沒興趣。”吳冕笑道,“記得讓小林塔幫我給姑娘們問好。”
奧文聳了聳肩,笑道,“我也沒興趣,最近簡直太忙了,梅卡還生病,我失去了頭腦風暴,感覺失去了所有的靈感。”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吳冕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說道,“奧文,下次要是再見面,我可不想見到這么多安全人員。你會覺得安全,可是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怎么會!”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建起來的這間醫院以及孤兒院。”吳冕說道,“你走之后,這里每天會有讀書聲。雖然他們不喜歡,可該讀書還是要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