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冕哪怕是美國外籍兩院院士,對于這種大潮也只能站在一邊看著。雖然他能超然于物外,卻無力干涉。
來到病房,馬修德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吳冕笑了笑,抬腳邁進去。
前腳剛落,馬修德猛然間感覺吳老師身上溫暖和煦的氣息驟然消失,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凍著的鐵一般,硬邦邦散發著寒氣。
“……”
馬修德怔了一下。
吳冕抽動鼻子,眼睛瞇起來,鼻翼微微翕動,只是頓了一下,便大步邁進去。
“吳……”薛春和見吳冕走進來,笑呵呵的說了一個字,隨后詫異的見吳冕來到他愛人身邊。
“您是嫂子吧,我是吳冕。”吳冕沒有失禮,而是先自我介紹道。
“吳老師啊,總聽我家春和說起您。”薛春和的愛人還是很累,她強打起精神說道。
“嫂子,我問您一件事,您是不是有糖尿病?!”吳冕第二句話就切入正題。
“啊?您怎么知道?我是有糖尿病,但控制的還不錯。”薛春和的愛人道。
“馬院,給嫂子測一個指尖血糖。”
馬修德也努力聞了聞屋子里的味道,可只有花籃里飄出來的花香,并沒聞到什么異味。
糖尿病酮癥酸中毒的患者呼吸的時候會有一種爛蘋果味道,這是醫療常識。可馬修德沒見過類似的患者,也不知道爛蘋果具體指的是一種什么味道。
但他很清晰的把吳老師說的話落實下去。
第一時間叫護士拿著指尖血糖儀來,給薛春和的愛人測了一個血糖。
回咱們醫院。”吳冕沉聲道,“徹底檢查一下,有可能要透析。”
“好。”馬修德第一時間應道,隨即一邊帶薛春和的愛人離開,一邊打電話聯系劍協醫院相關醫護人員。
薛春和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他愛人被馬修德拽走,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油然而生。
“薛院,您的病情沒問題,是GFAP星形細胞病,一種免疫系統疾病。”吳冕站在床頭,和薛春和說道,“薛院長,您愛人糖尿病多久了?”
“7……不對,8年。”薛春和迷茫的說道,他沒有因為自己的眼睛不會瞎而欣喜,轉而擔心起他愛人,“吳老師,我愛人……”
“您聽我說,我采集既往史,對治療有一定的幫助。”吳冕道,“您放心,只是酮癥酸中毒,您愛人還沒有昏迷和明顯的肝腎衰竭,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
“哦哦哦。”薛春和憂心忡忡的應道。
“嫂子還有其他疾病么?最開始生病的時候吃的什么藥?”吳冕問道。
“有輕微的高血壓,血壓最高的時候沒吃過降壓藥。血糖最開始用二甲雙胍緩釋片控制,效果挺好。可是我愛人不知道聽誰說的,西藥吃多了有依賴,以后打針就算殘疾人了,所以她開始口服中藥。”
吳冕皺眉,“薛院長,您也是醫生。”
“唉,吳老師,我是真的說不聽。”薛春和嘆了口氣,不敢耽誤時間,繼續講述既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