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科長捧著搪瓷缸子坐在辦公室里。
天氣越來越冷,辦公室對面的衛生間味道卻越來越重,他有些厭煩。
周院長出事了,段科長想了足足一個小時都沒想明白要怎么做才能挽救中醫院,挽救周院長那個……傻逼。
韋大寶的電話里說的不是很清楚,簡單講了事情的經過,并說吳科長說要幫著解決一點問題。
可只是解決一點問題……這能行么?
有了劍協醫院,醫大五院主樓已經封頂,正在夜以繼日的內部裝修,中醫院存在的意義說實話并不大。
臨床干活的人可能去醫大五院,但自己呢?段科長想起三十年前的大下崗。
那時候段科長還年輕,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但現在回想起來還記憶猶新。當時的慘狀段科長一輩子都忘不掉,沒想到自己也要經歷下崗。
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遇到了這種事兒。
唉,聽天由命吧,要不還能怎么辦。
想了半天,段科長也沒想出來什么妙計,他默默的坐著,感受著搪瓷缸子的溫度漸漸低下去。
“鈴鈴鈴~~~”座機響起。
“喂?”段科長沒精打采的拿起電話。
“段科長,有律師和省城精神疾病鑒定的人來我們病區核實情況!”電話里,外一科的護士長急匆匆的說道。
段科長的心涼了半截。
這幾年著實有些驚動全國的大事,連段科長這種中老年人都知道。但最后卻被律師從法律途徑給壓下去,對于這些人翻云覆雨的手段,段科長從心底害怕。
畢竟他知道自己連《執業醫師法》都弄不清楚,就怪不得別人顛倒黑白。
掛斷電話,段科長束手無策,他想了想,給周院長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周院長。”
“老段,怎么了?”周院長沒精打采的問道。
段科長把護士長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了一遍。
“麻痹的,還有完沒完了!”周院長罵了一句,但罵聲微弱,似乎他已經絕望,準備躺平,連反抗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你先應付著,我一會過去看看。”周院長最后說道。
唉,掛斷電話,段科長把搪瓷杯子放下,披上軍大衣走出機關樓。
寒風凜冽,吹不透軍大衣里厚實的棉花,卻順著衣角往上鉆。段科長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向外一科。
明知道去了也是飛蛾撲火一般,他們來還能有啥好事不成?
段科長心里無奈,反正也沒啥好辦法,那就這樣好了,躺平,愿咋咋地。這人吶,都是命。
大不了醫院倒閉,自己有編制,減一部分工資,回家養老。
現在段飛出息了,他當經理的廠子已經開始運轉,據說效益一般,可發的錢著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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